“你不要過來!”
周行不過隨意往影子那邊走動了一下,他就像一隻貓一樣要跳起來。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那影子人物強作鎮定,然而他不時瞥過來的眼神出賣了他的心虛。
忽然周行的懷裡掉出來一個東西,黑不溜秋。
一見到煤球小獸,那虛影頓時變作驚恐,幾乎要上躥下跳。可是這陣法中的某種屏障攔住了他的去路。
於是乎,虛影直接跳到了周行的對角,與煤球遠遠相對。
煤球小獸也被這虛影的誇張模樣嚇了一跳,不過好奇心很強的小東西很快就安定下來,然後試圖靠近那虛影。
見狀,虛影真的開始瘋狂逃竄,彷彿兔子見到了鷹,這倒是讓煤球小獸玩的不亦樂乎。
“趕緊把你的寵物收了,我……我可以做你的嚮導!我可是在這個地方沉睡了有數千年,對這裡的一切瞭如指掌!”
虛影很快認清誰才可以救他,連忙討饒。
“你知道這小獸是什麼東西?”
周行也對煤球的身份很是好奇,第一次遇到這小東西,除了能吃,還能施展鬼神幻境。
“不認識!但是這鬼東西身上有一種令我的靈魂毛骨悚然的危險氣息!”
虛影已經徹底放棄抵抗了,只想早點擺脫煤球的“追擊”。
周行並沒有讓他如願以償,而是和一開始時反了過來,問道:“你可知小千蓮花宗到底是什麼存在?”
“早幾千年也算得上響噹噹的大宗門,尤其陣法一道,可謂天下無出其二者。”
“你是小千蓮花宗的弟子?”
“我才不是什麼狗屁蓮花宗的弟子!”
虛影彷彿是被侮辱了一般,破口大罵。要不是有煤球對他“虎視眈眈”,他說不得要和周行好好理論理論。
“那你究竟是誰?”
“我……我是誰?”
這再正常不過的問題,卻一下子讓虛影愣住了,甚至忘記了還有小獸在追他。
小獸對感興趣的東西,從來都是用嘴解決的。
它一張口,就將那一層虛影剝了去……
周行愕然,虛影之下並非空無一物,竟然有一隻手掌!
這手掌是從手腕處斷掉,看那傷口處,竟然還血淋淋的。
這傷口不似被利器斬斷,更像是被生生扯下來的。
小獸可不管這些,張嘴就要將手掌吞下去。
手掌終於驚醒過來,嚇得五指抓地飛奔起來……
這怪異至極的場景,著實讓周行也有些驚愣住了。
“煤球回來!”
周行一身呼喚,小獸略有不捨的望了望躲在牆角的手掌,然後蹦進了周行懷裡又美滋滋的睡了起來。
手掌擦了一頭冷汗……
大概如此。
周行的靠近還是讓手掌渾身冒汗,這一次並非形容,而是果真如此。
並且這汗水中還摻著血。
這種血腥的味道有點與眾不同,並非人血,而是矇昧之血的味道。
換言之,先前被影子抓走的矇昧屍體,確實是被這一截手掌給吃掉了!
手掌如何吃東西?手掌又如何能存活?手掌又為何可以說話?
“年輕人,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你有許多問題要問我,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談談尊重長者的問題?”
手掌老神在在的,用食指搭著中指,如同在翹著二郎腿。
“先說說你是個什麼東西吧?”周行直接無視了手掌的廢話。
“這還用我說嗎?”手掌沒有眼睛,卻分明散發出一種逼視的氣場,讓人一看就懂。
周行對手掌的故作姿態根本不以為意,只象徵性的露出衣襟裡的煤球來……
“咱們能不能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就把小祖宗給搬出來成不成?”
手掌一甩“腦門”冷汗,頓時沒了那股倚老賣老的閒情逸致。
周行只是雙眼盯著這截手掌,等他回答問題。
“好好好,怕了你了!”手掌妥協道:“老子……爺爺當年是什麼人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我醒了,就終有一日要站在武者之巔!咦?為什麼我非要做個武者?”
手掌被自己的突然發言給饒了進去,就像一個失憶之人忽然蹦出一句以前的口頭禪,卻又根本想不起來這口頭禪中的意思。
周行確定,這詭異的手掌並非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