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和鍾十雨那微妙的表情，又讓周行有些心中打鼓。

“快說，你是怎麼煉出來的！”

大堂主一張臉幾乎可以用兇狠來形容，周行覺得這老頭有一把掐死他的傾向。

“我不過煉了一枚丹藥，又沒有搶你偷你……”

心中嘀咕著，周行小聲應道：“就是這麼煉製的啊，你們不是都看見了？”

“我呸，就是我親眼看見的，我才要問！”大堂主幾乎用吼的道：“為什麼你的手法平平無常，卻能煉出這樣的丹藥？”

周行頗有些委屈道：“大堂主何出此言？這枚丹藥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太差？我倒是覺得還可以的……”

“還可以？你竟然說還可以！”

大堂主大概是年紀大了，這一生氣就渾身顫抖，話也說不周全。

鍾十雨卻先鎮定下來，不住搖頭道：“若不是我可以肯定你是一個純粹的新手加門外漢，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哪個高人故意裝作新手來誆我們！”

“何出此言？難道我煉製的不是地紅丹？”周行困惑不已。

“你煉製的的確是地紅丹，不過真名卻叫‘大天地紅丹’！”鍾十雨鄭重且小心的託著那紫紅丹藥，彷彿拿著的是一件稀世珍寶。

“大天地紅丹？”周行更是不解其意。

“你可知我等煉丹師煉出的丹藥都會被評定完成度，然後才能售賣？”

“這個自然知道。完成度越高的丹藥，價格往往也會高出一分。其中三成完成度以下，基本就算是煉製失敗，十成則是傳說中最完美的。”

周行這一點可憐的關於丹藥的知識，還是這一天內臨時抱佛腳學到的。

“那你可知道，十成完成度的丹藥幾乎沒有？無論我們煉丹師如何傾盡全力，藥力總有一些流失，這便是不完美。”鍾十雨聲音冷靜異常。

周行意識到什麼，古怪道：“難道我煉製出了十成完成度的丹藥？”

“錯！”大堂主終於緩過氣來，噴出的唾沫卻溼了周行一臉。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周行都有些不耐煩了，這些“專家”實在欺人太甚。

大堂主鎮定了一下心神，緩緩道：“你的這枚地紅丹超越了十成，而傳說中超越十成的丹藥，便會被冠以‘大天’二字，意思是隻有天命所授，才能達到極致！”

聞言，周行很是震驚，可震驚之餘，周行又怪異道：“你們怎知這地紅丹超過了十成？”

“你自己看吧。”

鍾十雨將地紅丹交還給周行。

地紅丹一入手，周行頓時一愕。

明明只是一枚丹藥，周行卻分明感覺到這地紅丹有著彷彿心臟的跳動感。

“據說更久遠的時候，大天級別的丹藥乃是靈物，它們甚至能自主修行，產生意識……一如世間的精怪。”

鍾十雨說到此處，便是周行這個菜鳥也終於懂得兩人為何反應如此激烈。

“只可惜地紅丹本就是最低等的丹藥，難以產生靈性，故而即便是‘大天地紅丹’，也最多有如生命，並不能真的產生靈性。”

隨著這話語而來的，是一個寬身白袍的老者。

“弟子見過師父！”

“見過雲間上人！”

煉丹室被推開，來人正是大榮國第一煉丹師，雲間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