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兒悠悠醒轉,清晨的陽光依然透著些許微涼。
“這是什麼地方?”
柳玉兒原本側躺的身子,起身不禁抬頭,一眼看到不遠處盤膝而坐的周行。
周行似乎正沉浸在修行之中,對外界一無所知。
柳玉兒轉頭四面看了看,一臉茫然。
“我記得昨天……我被兇獸所傷,然後昏迷過去了……可為什麼現在是在荒郊野外?”
柳玉兒只覺無比古怪,完全不明白昨天發生了什麼。
唯一的能解釋的人就在不遠處,柳玉兒又看了一眼周行,只見陽光照射下的周行,依然乾瘦,卻生出一種難言的神韻。
“我昨天好像罵了他……”柳玉兒心中怯怯,也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我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柳玉兒狠狠搖著臻首,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到一邊。
等她再一睜眼,就看到一雙乾淨清澈的眸子正疑惑的看著自己。
“你可記得發生了什麼?我記得昨天中午我們好像到了一個村子……”柳玉兒趕忙問道。
“發生了什麼?沒有啊。”周行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
“沒發生什麼?那你可還記得兇獸?”
“兇獸?我好像聽說過……很厲害嗎?”
周行“恐懼”的四處瞻望,生怕有所謂兇獸跑過來把他吞掉的模樣。
柳玉兒蹙起眉頭,起身不死心的又向更遠處看了看。
“那座山,好像就是我和這個乞丐一起下來的地方。”為了求證又問向周行:“你可記得那座山?”
“山?”
周行順著柳玉兒所指方向,這裡四處是山,而柳玉兒所指的那座山頭比周圍的山高出一些。
“當然記得,我們昨天不就是從那裡下來的嗎?你怎麼了,沒事吧?”
周行頗為擔憂的看著柳玉兒。
柳玉兒眉頭皺得更緊,她覺得周行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婆子。
“我們昨天從山上下來,然後進了一個村子?”柳玉兒本是十分肯定,現在卻有些拿捏不準了。
“村子?”周行更加茫然,旋即想到什麼,釋然道:“昨天你受傷昏迷,然後一直高燒不退,該不會是發燒中做了什麼噩夢吧?”
“我沒有做夢!”
柳玉兒腦海中依稀閃過一個獵人,一個老者,一個婦人,一個孩童,還有那讓她無論如何難以忘懷的兇獸!
然而當她仔細去想那幾道身影的容貌時,卻是一陣模糊,並且就連樣貌也漸漸更加模糊,然後徹底消散。
柳玉兒陷入迷茫,又看了看四周,這裡四處空曠,根本沒有一點人跡。
“難道我真得做了一個夢?”
柳玉兒已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可即便她覺得匪夷所思,也找不到一點能印證她記憶的蛛絲馬跡。
又深深看了一眼周行,柳玉兒認命了,接受了只是一個夢的說法,並且這個夢確實正在從她的記憶中消散,和平時做夢隔一天就再也想不起來的情況差不多。
更重要的是,柳玉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們下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其他人跡。”
柳玉兒站起身,背後的傷勢已經幾乎沒有影響,這更加深了她的想法——昨天真的只是一個夢。
周行跟在柳玉兒身後,無奈苦笑。
昨天經歷的一切當然不是夢境,不過有那麼一瞬就連周行都忍不住覺得,或許真的是夢境。
曹家村自然不是憑空消失,周行親眼看見曹家村的村民,用一種無比神奇的功法,催動村子當中那棵大樹生長,將木製結構的房屋夷為平地。
那麼一刻,那棵大樹彷彿化身為某種洪荒猛獸。
待原本的村子完全被掃平之後,大樹上的枝杈剝落,竟然落地生根,又長出一棵棵大樹和草木來。
抹除了曹家村一切存在痕跡之後的大樹只剩光禿禿的樹幹,那被獵人曹源稱作大嫂的美婦人更是神奇,竟然一翻手就將樹幹化作了一枚樹種收入手中。
此時再想起那一幕幕,周行仍覺得無比震撼。
至於讓柳玉兒誤以為只是做了一個夢,甚至遺忘了一天之事,則是那美婦人拿出的藥丸的功效。
當然,雖然做了這許多,卻依然有一個破綻,那就是周行的存在。
而周行幫忙隱瞞,也是為了柳玉兒好,那村裡的人身上不知還有多少秘密,至少在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