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奪理!給我住口,聽老孃說!”白露一番怒罵,嚇得白猛再也不敢反駁了,只好聽她說,“你我雖為坐騎,不過可並沒有被人騎乘過。老師有言:雖為坐騎,卻行僕人之責。這是我們最開始的待遇。你還好意思提他們。我們兩人入山之時,他們還不知道在哪裡呢,你我便是比起石忠二人,也是不遑多讓。”
“不錯,不錯……”白猛見白露瞪了他一眼,連忙應聲道。
白露微微緩了一口氣,接著道:“可你想想,你這頭蠢牛給我好好想想。如今你這些不成器的師弟們,一個個爬得老高。不說石忠是那成教魔界教主,他二人早生在前,也是應該。便是這孔宣和黃靖,當年哪一個有你我輩分高?你我殫精竭慮為了成教上下,管束山門,打理門中事務,如今呢?我們連外出找一處仙山道場逍遙自在也不行,還被你那口中的龍王師弟訓斥回山來住。我們道場那般仙宮幢幢,僕人成群,這裡簡陋如斯,怎能相比?”
白露見白猛低頭不言,接著道:“也罷,我也非市儈之人,並非要享受什麼。但是,你看看,你這出息,為成教操勞了一輩子,現在得到了什麼?”
“夫人,此話不能如此說。老師當年救我們一命,我白猛是個粗人,不懂說話,卻也只想好好服侍老師!”
白露道:“服侍?我看你不是服侍老師吧,是在服侍孔宣,服侍黃靖吧,現在倒好,又多了個人,你還要接著服侍黃青雲!”
“這……”
“嗚嗚嗚……”本來低頭不語的白猛,卻是驟然抬頭,發現本來罵得好好的夫人,居然大哭起來,連忙安慰道:“夫人,你接著罵我,老牛都聽著呢。休哭,休哭,你我都是老夫老妻了,哭來哭去,外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哼!”白露擦去淚水,長嘆一聲道:“唉,我哪裡是為自己哭,我是為我們家雲兒哭啊!”
“他不是好好的嗎,你哭他作甚。”
“都說為人父者,當為子女著想,可你呢?你這蠢牛盡責了嗎?”
“我……”
白露道:“那黃青雲何德何能,居然能得了那成聖之機?你就沒有想想。”
白猛想了想道:“老師說過,黃靖師弟福緣深厚,估計是這個原因吧。也不對,那應該是黃靖師弟成聖才是啊……”
白露道:“你呀,還是不明白!黃青雲一無我家雲兒天生神智威武,二無老師那般早生混沌,三無先天至寶,四五大功德,四五之人,如何能得了那成聖之機?”
白猛沉吟半響,卻是道:“倒是有些道理。”
白露道:“你知道什麼啊?道理,你懂什麼?依我看來,那黃青雲得了成聖之機,定是老師安排的!”
白猛大驚道:“這,這不可能吧?老師不是離開了?石忠大師兄不是就經常說,老師無量量劫也回不來嗎?難道你見到老師了?”
“沒有!”白露神色詭異,半響道:“我雖然沒有老師神通,但是我比你蠢牛會用腦子。這成聖之機可是比混沌至寶還可貴,你活了千萬年可曾見天上掉過一件混沌至寶給你?”
“這,莫說混沌至寶,便是一塊石頭也不曾掉下。”
“這不就對了?”白露道,“就憑他黃靖一家,也能搶到那天賜機緣?別說我不信,天下人也不會信。而且,還是一個無知小兒黃青雲得了,說出來,不是天大笑話。你呀,別人都明白了的時候,估計你也不明白,這分明就是老師賜給了他東海機緣!”
“你是說……”
“我是說老師偏心!”白露提高了些音調,說道,“你看看你,入門僅在石忠二人之後,如今非但一事無成,還必須被困在這青丘山。你有什麼出息?你再看石忠,孔宣,黃靖他們,哪一個不是活得逍遙自在,法寶無數,高高在上?你呢?還不是僕人一個,還想著無私教導呢,你就是一頭蠢牛!”
“夫人,老師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做點小事,應該的。”白猛無奈道。
“我也尊敬老師,可是要讓我尊敬那孔宣,黃靖,甚至將來還要對黃青雲低聲下氣,我做不到!”白露指著白猛罵道,“你看看我們家雲兒,乃是天生神通,洪荒大神紅雲魂魄轉世,可如今呢?非但沒有得到什麼混沌至寶,便是先天至寶也沒有一個,論資質,論資歷,我們家白雲,比誰差?”
“自然不比人差!”
“哼,我家白雲,比起那東海的廢物黃青雲,豈不強了億萬倍!可是如今呢?如今可好,我們全家人都要看人家臉色,你還蠢到極致,涎著臉想去幫人家,服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