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後山的一角,正是孔宣所居的茅屋。一身青衣素袍的孔宣正端坐蒲團之上,參悟天機。
他在想事,有些事很遙遠,有些事卻又是那麼的近,各界局勢,已經呈現出水深火熱的境況了。
前次黃靖去而復返,一番話說的孔宣現在都還難忘絲毫,不是隻有自己一人看到那些事兒,黃靖也看到了,或許別人也看到了,畢竟青丘山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那天的情形,讓孔宣有種很怪的感覺,感覺成教中,似乎某些東西甦醒了,又似乎某些東西超脫了控制,又似乎失去了很多,得到了很多。
神識在青丘山內萬里方圓遊蕩,孔宣開始回憶起那天的情形:
“黃靖師弟,你有何恨?直說無妨。你我師兄弟,親如手足,成教之中,你我也算是擘天一柱,任它何事,但說無妨!”孔宣示意黃靖坐下慢慢說,他雖然大概知道是什麼,也知道或許黃靖是什麼態度,但是畢竟不如人家親口說出來好:“若是師兄以為孔宣掌管地仙界成教一脈,有任何不妥,或者虧欠東海錦鯉龍一族之事,孔宣雖舔為掌教師兄,卻也將認錯於師弟。”
黃靖微微搖頭,道:“我非是怪責掌教師兄。聖人不出,已是各界中頂尖高手人盡皆知的事,老師也走了那麼多年,有些事,不如當年了!”
“此話何解?老師不過是去修煉而已,他日道行更進一步之時,自當再次令天地俯首!”孔宣作勢疑惑道。
“師兄。這個時候,你還和我打馬虎眼,你便聽我細說就是!”黃靖微微一笑,似是開玩笑,其實是調節一下兩人有點緊張的氣氛。
“嗯,好,你慢慢說!”
黃靖點點頭,起身站起來,從視窗直直地望出去,那個方向,正好是當年周成所住的地方。
“謝雨軒,聽雨閣依舊如故,倒也算物是人非!都說物是人非事事休,我看應該是事事不休才是!當年老師仁慈,對門下幾大弟子都有安排。拋開老師對我族人的關照不提,黃靖無德無能,卻盡享四海之尊,此番言語,不提不快!”
黃靖緩緩地在屋子中走動著,似是從回憶開始說起:“教主師兄當記得,當年老師在時,對我等教導從來是不遺餘力,更別說時刻將我們至於羽翼之下,視若子嗣一般。”
“是啊,當年不是老師,我們早已死在亂世洪荒中了。還提什麼今日,明朝呢!我孔宣蒙老師不棄,方才有今日作為,此番想法倒和師弟一般。”
“可是,有的人,不那麼想啊!哼!”黃靖似是怒極而笑,隨即又搖搖頭,“想當年,老師為了幾大徒弟的福緣,可謂費盡心機,不惜多番得罪於其他聖人。方才有了今日局面:我入主四海,監管天下水族;你入主地仙界,掌管二分之成教;石忠掌管魔界,還坐享魔界成教。”
“這些安排,雖然孔宣也不甚理解,但當年老師確實費盡心機,說不得他是早有預感自己將有事不能長久照顧我等,方才行此策!石忠乃是我成教大師兄,倒也不要失了禮數。”孔宣雖然有很深的擔憂,但是他知道,在這些師弟面前,他不能亂,也不能顯得沒有見底,或者是一味挑撥,不然天理難容。他見黃靖直呼石忠之名,便知不好,黃靖看來是真個恨上石忠了。
黃靖微微搖手,示意無妨:“不說這些個安排。便是那連聖人都垂涎不已的先天至寶,老師當年也是充分考慮周到的。我掌弒神槍,你有三十六品青色蓮臺,石忠卻也得了混沌鍾,老師平日雖對我等多有約束,但臨行之際,可謂是絲毫未曾藏私。”
“正是如此,孔宣不敢或忘!”
“師兄不忘,有人卻要忘啊!”黃靖苦笑道,似是怒,似是怨,道:“每逢百年青丘山成教祭師大典,我等青丘山成教老師坐下,不曾有一人缺席,唯獨石忠,十萬年,不曾有一次來。這,是大罪過!成教兩分,本該為一家,魔界石忠所掌成教,卻無一人回來祭祀。莫非老師不在,他們便能囂張若斯?”
孔宣微微變色,道:“青丘山成教祭拜老師的同時,大師兄也在魔界舉行了同樣祭拜的。至於那些成教弟子,想來是被守衛魔界重責所擋,不得脫身罷了。”
“也罷,就算他嫌棄路途遙遠,不願大興來往以至勞頓。但成教本是兩分,合該一家,可石忠呢?我青丘山甚至我東海錦鯉龍一族,屢有弟子請命,讓兩分之成教多多來往,莫要鬧了生分,可教主師兄你同意之後,他卻是一概不準!這又作何解釋?”
“雖然大師兄行事,孔宣也多有微詞,但他還是很尊重老師的。上次遣人來借化血神刀,想來是為了尋找老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