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空下,細細地觀察這個黎明來臨的黑夜。
說是星空,其實非常勉強,依舊是持續的黑夜,只是對於周成來講,黑與不黑都區別不大。巨石在這山頂,臨崖而立,就是那不時刮過的夜風,也透著陣陣寒意。
“來的夠早的!”周成隨手扔了一個石塊下山去,良久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
周成看似沒動,卻已神識探測著鷹嘴巖方向的蛛絲馬跡。他終究還是佔了曾經身為聖人的那份便宜,當然嚴格地說來,他現在也是聖人。他的神識,雖然不一定能達到瞬息萬里。但是在刻意用神識探察之下,百里方圓的事都逃不過他的神識。別人也不能發現他的存在,這或許就是上位者的尊嚴。
當然,周成不是那種極度自負的人,大道無形,變數不可能就他周成一個。當然,也不是說每個變數都能成聖,但說不定一個小小的變數就能影響到周成,這倒是真的。
所以,周成在鷹嘴巖方向佈下了不少陣勢,反正一些小而巧的陣法,周成是信手拈來,或許,這也是對他無法記住那些曾經本能一般的絕技的一種獎勵。但這些也算是雞肋吧,畢竟,周成少的是那種能萬人敵,百萬人敵的功法,而不是修煉道訣。
有了這些在周成眼裡小巧的陣勢幫助,鷹嘴巖就好像周成的面板一般,誰都能去,但是休想逃過周成的眼睛。那些人不論從天上還是地下來鷹嘴巖,都不可能逃過周成的眼睛“神識”,除非那人是目前唯一道行比周成高的—鴻鈞。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大道無形,天道無為,大道有變數,那麼天道就會有定數,鴻鈞不可能從一個無為的天道,突然變成一個反面高手來和周成作對的。
剛才周成嘴裡的那人,恰好就是從地下來的,準確地說,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吸納太陰之氣成精的穿山甲。靠著神識加那些陣勢,周成甚至能看清他身上每一根穿山刺。
“真是一隻膽大心粗的妖怪!”周成看他自言自語的樣子,不由暗自笑道,有時候,不論人,妖,還是人妖狂魔之流,遇到絕對的誘惑之時,反應都是那樣“這東西一定會是我的!”
鷹嘴巖下面,一隻穿山甲抖了抖身上的泥,悠然地一躺,就睡在了這個剛挖出來的地穴裡。
“嘿嘿。龍脈啊,龍脈;神龍吞月啊,神龍吞月。蜀山那群流氓,還以為能瞞住天下人,卻是連我這地下爬的百嶽神君都沒瞞過去!這次萬年難遇之機,我看你們能囂張什麼。到時候嘿嘿,你們亂打,俺就在下面享福了!哼哼,先睡一覺!”
自號百嶽神君大王的穿山甲妖精說完,就美美地睡了起來,好像下一個黑夜的所有爭鬥都會與他無關一般。
周成看著這個化神初期的小妖怪自號百嶽神君,不由輕笑道:“都說槍打出頭鳥,說不得這次就會讓你這穿山甲佔去了幾分便宜。龍脈之爭,神龍吞月之勢,天狗吞月,究竟要引來多少妖魔鬼怪,道貌岸然之人呢?快了,快了。好戲很多啊!”
這穿山甲本來就常年在地下鑽行,化為本體後,在哪裡以穿山甲妖體藉助地下龍脈之勢壓制妖氣,又因為它本來就是極為擅長潛行的主兒,倒是沒有說大話。
“該變天了!”漆黑的夜,周成忽然出口這樣一句古怪的話。但在周成自己看來,卻一點也不古怪。因為,他一雙法眼,早已經看到鷹嘴巖上空的風水相術格局已經變了。
真正的風起雲湧!
周成能感覺到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朝著鷹嘴巖方向緩緩捲來,對,是捲來。一為陰,一為陽。
“鷹嘴巖,明天晚上將會是一個重寶之地啊!”周成不禁感嘆道。
那一陰一陽之氣,周成認識,乃是九天陰煞之氣和九天天罡陽氣。這兩樣東西,是天地間一寶,如果在別的地方,修仙者遇到了,可能會驚為小天劫,因為它們雖然對修仙者大補,卻也有大凶。但它們確實是靈氣的一種形式。
如果能完全地吸納這九天陰煞之氣或者九天天罡陽氣,結果周成很清楚,那就是實力大增。運氣好的人,可能就直接渡劫,依據修仙,修魔的不同,合去一界。當然,天道判定要死的人,絕對逃不過那天劫。畢竟,天劫是鴻鈞以周成的盤古劍,山河社稷圖,藉助天道法輪的力量所立,而鴻鈞本身就那麼厲害了,天劫的力量可想而知。
當然,周成知道,這次來的九天陰煞之氣和九天天罡陽氣,都是大補的,而且危害性幾乎為零的,這也是天相的一部分。
接著,在這個夜黑風高夜,周成坐在這塊臨崖石頭上,卻是又發現了幾個猥瑣的妖怪,都是那種提前來佔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