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是道?忘情是道?師妹,你不懂,我亦是不懂。不懂,不懂啊……”周成說到最後,仰天長嘆,似要嘆盡蒼生,嘆盡人情永珍。
“封神將起,青丘最後一場講道,該是時候了……”
青丘山頂,分寶巖上眾弟子端坐蒲團,一旁石階上依舊坐滿了聽道的人。須臾,講道臺上卻是虛空一陣悸動,隨即顯出周成與后土身形,兩人也就各坐一蒲團,準備開講大道。
后土望了望周成門下弟子與石階上所坐之人,說道:“爾等今日須得好生聽青蓮聖人所講。”
“尊娘娘旨意。”
周成也不多說,徑直開口說道:
“混沌之時有一大神盤古氏,是為吾兄。吾幸得其所助,方有今日成就。今日所講之道,全當緬懷於他。”
“混沌時有一物,玄而又玄,吾不知其名,後聞之乃道。大道之下,吾竊分之。一道乃有情,一道乃無情。此情非貪戀物慾之情,亦非山水暢遊之情,更非喜惡之情,卻是為人性。道之一途,無可名狀,無可視,無可聞,無可控,只可依勢而行,順勢而導,此乃大道之說。大道之後,開天演化一道,卻為天道。天道大仁亦大不仁,芻狗萬物,草木眾生。不得大道者,即使為那聖人亦是空事一場,逃得無量量劫,豈能逃得大道之說。吾竊以為,道之一途,惟有情無情方是得道根本。無情者,無量量劫後,當……”
后土在一旁似是有些驚訝地望著周成,她不明白師兄為何今日要如此講道,雖非高深無比,卻是奇哉怪哉。
“……為師亦不知何為大道之情,爾等日後各憑機緣吧!”良久,周成卻是講完了,見后土不欲開講,也就徑直吩咐道:
“此日之後,青丘山不再開講大道。今日我便施法於爾等,以便爾等可以隨意出入此盤古大陣。”
說完,只見他大手一揮,隨即把一絲絲足以出入大陣的氣息烙印在青丘山一眾生靈元神中,日後卻是都能出入隨意了。
“老,老師,可是我等有甚不敬之處?”九尾老狐老臉滄桑地跪地問道,卻是已經不覺間流淚滿面,打溼了地上一片泥土。
“無事,青丘山只是你們的一個學道之地罷了,倒也無那必要終身呆在此山中。”周成望著九尾老狐,似是有了決定,“你去把你族中那位十餘年懷胎不育之人叫來。”
“尊老師旨。”九尾老狐也不意外,徑直駕雲回了青丘山狐族大殿,不過轉瞬便接來一個大腹便便的女子。
“見過青蓮老師。”孕婦作勢欲跪拜,卻被周成擋了。
“吾當年立山門於青丘,終是為了了結昔年俗世一願,爾後又親口許下諾言,此日便一併應了。”周成說完,抬手一指孕婦,只見孕婦的大肚子一陣蠕動,隨即兩團清氣飄了出來,不過轉瞬便凝聚為兩隻小狐狸跌到地上。兩隻狐狸在地上一滾卻是成了兩個二八年華的絕美女子。丫頭孕婦的大肚子卻是沒了。
“啊!孩子!”女狐卻是上前左右抱著兩隻小狐狸,她能感覺到那就是她肚中的兩個胎兒。
“孃親!”兩個小狐狸,嬌滴滴地喊道,兩人卻是被周成點開了靈智,直接化形,自然知道眼前這位便是懷了自己十餘年的母親。
“快去見過聖人老師。”女狐急急地推開兩位女兒,卻是怕失了禮數,惹得周成不滿。
兩個小狐狸一陣亂望,也就順著女狐所指,跑到周成所坐的道臺前,俏生生地跪下:
“謝過聖人老師點化之恩。”
九尾老狐眼看自己族中多了兩個如此絕色小輩,悲傷的心情剛好轉一些,卻是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不好。
周成也在打量兩位小狐狸,卻是真個傾國傾城。只見二人中的姐姐最具媚骨,蓮步輕移,舉手投足間便是極盡嫵媚之能事,雙眼顧盼間,似欲勾人心魄,好一個紅顏禍水。
再看那妹妹,周成卻是一驚,只見此女乍看去有如星辰初醒,朝暉蒙露,多有朦朧之感。近望去,只見那小女子雙眼如秋泉之水,顧盼生輝,兩眼眨動間,便汩汩似流水;新月般的兩眉望去如遠山一般;最難得的卻是神色羞澀間,帶著些調皮,活潑有餘,又不失靦腆。她也在偷偷地打量著周成,跪在地上緊扣著兩隻似玉藕臂,十指揉動,神色似是有好奇,有緊張,有害怕。好一個不染凡塵的絕色小丫頭,便是當年那嫦娥亦比不得,周成不由讚歎道。
“早年我有言,當收狐族一徒為我青丘山門中第四徒兒。雖已拖延千萬年之久,卻是時日未到,今日我便應了誓言,收了你入我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