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許昊笑了,玩味的看著他道:“怎麼?就從我殺了那兩個賊,你就認為我是好人?這個詞放在我頭上可著實讓我不適應。多少年了,很少有人如此稱呼我。”
如此豪爽的模樣。霎時間,便讓前面二人越加放鬆下來。
“好了。”許昊轉頭,看向車伕道:“你處理緊急狀況還需要提高!雖然無法對抗那兩個傢伙,卻絕不可以不聞不問!至少要有所警告。此事,我不追究你,但若再犯,絕不輕饒!”
“是!”老頭渾身一震,哪兒敢怠慢?這絕對是自己車行的東家許昊無疑,自己的飯碗可都靠他決定。
若是沒有了,整個家都慘了。
“你叫什麼,做什麼的?”許昊回頭低聲問,對少年比較好奇,關鍵時刻有勇氣的年輕人並不算多。
青年並不遲疑,朗聲應道:“我叫周哲。來廖厝鎮找活技的,希望能學點掙嚼穀的本事,敢問大哥您貴姓?”
“我姓許。”許昊點頭,看向車伕道:“好了,繼續出發吧。”
車伕哪兒敢怠慢,立即上車,馬鞭揮動,三人繼續前進。
車軲轆轉動,一路顛簸。
“許、許大哥,你是武者?剛才居然空手就把兩名壯漢打死,太厲害了!”周哲坐在車上滿臉崇拜,他羨慕至極的感慨道:“要是我也有這本事就好了……”
“呵呵。”許昊搖頭,看著周哲:“你年齡偏大,再習武已經稍晚了。”
事實上這已經算是安慰的話,一些人如果天資卓越力大無窮,即便年齡到了十八九也有習武的可能。
但許昊的經驗老道,雖然單憑肉眼無法判斷別人的資質品級,可什麼人一看就不是練武的料,還是能夠瞧出個八九不離十。
周哲身材消瘦,形如瘦猴,面黃肌瘦且動作無力,根本沒有爆發力,儼然資質絕不會好。
“唉……”周哲嘆了口氣,但並沒有沮喪,顯然他原本應該也沒抱過什麼希望。
“我只能去廖厝鎮碰碰運氣,萬一能找個不錯的活技也能過的體面。”
對於賤民來說,可能性最大的出路便是務工時找個好東家,萬一受到器重做個掌櫃的,也會平步青雲吃穿不愁。
“你識字麼?來前,自己有沒有什麼具體目標?”許昊凝視前方與其平和交談,毫無任何架子,二人彷彿那些車上平等的苦哈哈們一樣沒有什麼身份之別。
說到這個周哲立即驕傲起來,昂頭微笑應道:“當年我家裡也是個富戶,供我讀過幾年書。可惜,後來爹好賭,把家給敗了,娘也跑了,我很多活計都幹過,都是賣苦力的。這次我打聽了,九江船運資歷很老,商業橫跨數國,乃是霍家的產業,還有龍江船行和楊帆船行,雖然只是青霄國內的,但卻立足多年,另外我聽說最近新崛起的洛江船運也不錯,雖然規模不及前幾家卻是勢頭很猛。”
許昊眉頭一挑,微笑問道:“哦?這麼看你已經有目標了?”
提到這個,卻彷彿瞬間揭開了周哲的痛處,讓其瞬間沮喪起來。
“有啥目標啊。”他無奈搖頭,嘆氣道:“都是做夢而已,這些商行無論賬房還是掌櫃都不是我能做的,工頭和苦力我的身板不行,以前幹過不少,可惜幾周就累吐血了……”
“呵呵。”許昊笑了,從這小子那面黃肌瘦的模樣就能看出,絕對幹不了苦力。
“我正好也要去洛江船運,正好我們可以結伴而行。”
“真的?”周哲面上一喜,興奮道:“大哥您也是去應聘隨船護衛的吧?憑你的本事絕沒問題!”
陸上有匪,江上同樣不太平,每家船行除了打點各方勢力外隨船也會派駐武者。
尤其那些遠航的大船,更是需要大量護衛,否則即便有打點也難免出事!
許昊微笑,並未回應。
二人坐在寬敞的車廂裡,很快便抵達廖厝鎮,早上正是工忙之際,藥香瀰漫,大量苦力扛著大包小包幫助僱主搬運貨物。
工人很好找活計,早上幹到晌午,時間不長卻能將人累死,身板弱的決計幹不了。
每日可以掙下十幾枚銅板,花上一枚銅板在鎮子的大澡堂洗洗,再喝碗茶水叫夥計買來碗肉面,吃飽喝足後還能剩下七八枚銅板。
顧家的會把錢攢起來,大方些的,會拿出一兩枚聽出戲或是打賞街面上賣藝的。廖厝鎮下午街面上很是熱鬧,很大程度上是靠著這些人支援起來。
為了節省車馬費,他們會連幹個三兩天才回家一趟,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