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瞬間張玉蘭的手便垂下,他心中空蕩蕩的,突然雙眼迸發出惡狠狠的光芒。
“這位兄臺,小生對你可是以禮相待?”
武松想不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也不遑多想,隨口道:“是啊,十分有禮!”
“那就對了!聖人言叔嫂不通問,你方才因何對小姐擠眉弄眼的?”
武松是個志誠君子,雖然方才是要救張玉蘭,可事實上確實對她擠眉弄眼的,不過也是氣不過來,反嗆道:“不錯啊,可你說叔嫂不通問,我也沒有跟小姐說話啊。”
玄清是個書呆子,一下子給武松嗆到,他讀的聖言書的確是寫著叔嫂不通問,可也沒說叔子不可以對嫂子眨眼睛。
武松看他神情呆滯,是要出手救張玉蘭,無奈玄清的匕首沒有移開半分,恐怕自己出手,他在慌亂間更加容易傷害到張玉蘭,也只好作罷了。
良久,玄清才嘆了口氣道:“也不怪你!”
武松聽了更加奇怪:“怎麼就不怪我了?你認定張玉蘭是你的情人,我對她眨眼,正常男人都應該生氣。。。。”
“小丫頭說得好,小姐出身高貴,樣貌娟好,試問哪個男人看到她不動心的,我離開了十年,十年間有不少公子哥兒對她獻殷勤,她第一年能置若罔聞,第二年能視而不見,第三年,第四年呢?其實也不怪她,只能美貌誤終生!”
“呸!你這個沒用的男人,自己沒本事討到老婆,卻是在埋怨小姐的美貌,若非人家有此容顏,你又豈會日思夜想!”
武松對女性極為尊重,聽到玄清把責任都賴在女人身上,忍不住便發作,在他認知裡面,說女人貪汙虛榮的男人,大多是沒有本事的男人。
他罵出口後,立即後悔,倒不是後悔自己罵的內容,而是擔心激怒了玄清,不知會做些什麼,他要制服玄清,易如反掌,就是不敢保證張玉蘭能毫髮無損,對於女人,容顏勝過一切,就是在她那張俏臉上留下一點痕跡,估計她是寧可沒了性命,武松做人原則是救人要徹底,自然想救她之餘,還不會令她有絲毫損傷。
“這位兄臺所言極是,便如同醍醐灌頂,小生受教了,請恕小生手上無空餘,不能給兄臺行大禮!”
玄清向著武松微微鞠躬,臉上的神情十分怪異,似乎是陷入了苦思,越是思考,眉頭越是緊皺。
“玄清!”沖虛子一聲厲喝,玄清仍舊是在沉思當中,沒有答應,武松倒是給他這無端一叫嚇了一下。
只見沖虛子和華陽子互相對望,神色極為嚴峻,武松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可也能猜到,定然是玄清會有什麼異於常人的舉動,兩位老道士跟他熟悉,知道他的行為動態,他不敢怠慢,緊緊盯著玄清,暗自下了決心,玄清若然有什麼傷害張玉蘭的舉動,他只有對他下重手,至於張玉蘭會否因此受了損傷,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玄清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展開了,臉上神采飛揚,顫聲道:“會的,一定會的!世間之人皆是庸俗,小姐若然沒有天仙一般的容顏,他們一定不會對小姐有愛慕之心,可是我,我一定會,無論小姐長成什麼樣貌!”
他這話說得喜氣洋洋,便像一個苦思冥想的高僧,突然悟道什麼高深禪理一般,可在武松和兩位老道士聽來,卻是毛骨悚然。
“兄臺,謝謝你提醒!”玄清再次向武松躬身行禮,“小姐善良,那些登徒浪子偽裝得極好,明明只是貪圖小姐的容顏,過得二三十年,小姐終究是要老的,他們一定會棄之如草芥,若然小姐一開始便沒有絕世容顏,他們定然不會來騷擾,小姐也不會因為一時心軟而答應了,我要得到小姐,要有情人終成眷屬,只要讓小姐提前老三十年,不就可以了嗎?兄臺,你說對嗎?”
武松看得玄清話語瘋癲,知道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驚擾了他的神經,他便會立刻發作,靈機一動,說道:
“道家有令人長生不老的藥,反過來,令人快速衰老的藥也是有的,你何不自己到煉丹房找找。”
“對,可以到煉丹房找找。”玄清高興的說道:“師父,師叔,我們煉丹房有這等奇藥嗎?”
華陽子倒是比沖虛子腦子靈活,立刻說道:“有的,祖師爺當年煉丹的時候,練就了長生不老的藥,他生性詼諧,也煉了令人衰老二三十年的藥,只是他老人家後來想這令人衰老的藥估計是沒人吃的,便全部倒掉,可又擔心後人不知到他的能耐,便留下一顆,藏在煉丹房,師叔這便跟你一起去拿。”
武松聽了心中十分高興,也暗暗讚歎這華陽子心思細密,在剎那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