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雪卉答應一聲,知道沒事了,回頭對柴心月道:“我們回去吧。”柴心月點頭道:“我幫你一起打柴好不好?”孫雪卉喜滋滋道:“好啊,你不知道,我天天憋在這裡練劍,悶都悶死了,師父說我要練到十九歲才能出谷,要不是每年能回去一趟,我都要逃跑了。”
二人邊走邊聊,柴心月心內愁腸百結,又是驚疑不定,剛才所見委實震撼,讓她一時消化不了,心內疑竇叢生,卻又摸不著頭腦。
二人回到木屋,江蝶衣微笑著請她回屋歇息,柴心月主動表示要與孫雪卉一起打柴。江蝶衣見她神態如常,自然答應。二人拿了草繩與斧頭,一起向南邊走去。
那裡生著一片雜樹,更有無數灌木,二人說說笑笑來到那裡。孫雪卉對此輕車熟路,放下繩子,揮起斧子砍掉幾株雜木。柴心月哪裡做過這些粗活兒,呆呆看了一陣,彎腰幫著她收攏柴木,卻又忘記把繩子攤在下面,看得孫雪卉暗笑不已。
孫雪卉把繩子攤好,彎腰摟起柴木放在繩子上,把繩子兩端勒到一處打結,兩手一拍道:“完事。”柴心月佩服道:“師妹真是厲害,每天都要做這些嗎?”孫雪卉得她誇讚,很是高興,樂道:“除了練劍,每天還要打水,燒水,做飯,到山下鎮上買東西。”
柴心月心中又是一動,漫不經心道:“你剛才不是說師父不讓你出去嗎?”孫雪卉拖了乾柴,把斧子插在柴火上面道:“每半月師父都要派我下山去採買日常用品,你知道這裡離山下集鎮幾十裡遠,來回就得大半天,每次都累得我半死。”
柴心月微笑道:“這是江師叔練你腳力與輕功,你也能順便放放風。”孫雪卉眉開眼笑道:“正是這樣,我每次都要磨到傍晚才回來,輕功也大有長進。”
柴心月隨手摺下身旁一株野花道:“現在回去還早,我們坐下聊聊怎麼樣?”孫雪卉看一下天色,扔下柴火一屁股坐到一塊青石上道:“好啊,反正現在也沒事,師姐給我講講外面的故事好不好?聽說你與蕭漢一起去過普陀山,還在那裡建了武當派,能不能跟我講講?”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小妮子就是氣人。不過想到她畢竟不知道她與蕭漢感情糾葛,又見她雙眸純淨似水,柴心月雖然心裡痛楚,仍是鎮定心神,把當年眾人一起出發到普陀山建派的故事簡單講了一遍。
孫雪卉本來知道一些,此時得她再講一遍,聽得很是認真,雙目大放異彩,直到柴心月講完仍是回味良久,跟著嘆息一聲道:“我要是也在場就好了。”突然雙目放光道:“人人都說蕭漢的頭刀槍不入,是不是真的?如果我有機會出去,你一定要幫我讓我砍他一劍試試。”
柴心月啞然失笑,良久才嘆氣道:“他如今名氣大漲,已是今非昔比,除了李姐姐,再沒有人敢去砍他腦袋了。”跟著轉換話題道:“我看你們住的屋子雖然簡陋,傢俱卻是一應俱全,那洞口太過狹窄,這些東西都是你師父做的嗎?她老人家居然會木匠不成?”
孫雪卉一愣,眼珠亂轉,明顯在想主意。柴心月假裝並不在意,轉頭欣賞身邊花草美景。孫雪卉乾咳一聲,揪著一把雜草道:“這些屋子都是師祖留下來的,我也不知道誰蓋的,反正我來時就有了。有時屋子漏雨,師父便會命我去打些茅草處理一下。”
柴心月微笑道:“原來如此。你們師徒二人住在這裡與世隔絕,又哪裡來的銀錢去外面買東西?”孫雪卉又是一愣,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這個,這個,我每年回去時爺爺便會給我幾十貫錢讓我交給師父,我們又不買貴重東西,自然夠用,有時還有剩餘。”
柴心月微笑道:“這裡同樣身處嵩山之上,江師叔平常難道不出去與少林諸位師伯師叔見面?”孫雪卉沒想到她會追問不停,有些亂了陣腳,結結巴巴道:“師父有時也會出去,少林寺在少室山上,我們在太室山,距離遙遠,倒是極少相見。”
柴心月心頭疑惑更重,知道孫雪卉已經起了警惕之心,不便再問,當即起身幫她拖著柴道:“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要不然誤了做飯,餓著了江師叔可了不得。”
孫雪卉拍拍屁股道:“不用著急,我們歷來吃飯隨意,山谷間野果又多,餓了隨意摘幾顆吃吃便能充飢,要不是……我平常才懶得做飯呢。”她欲言又止,更令柴心月生疑。
二人回到木屋,看到江蝶衣正在屋裡縫補衣服,看上去不像一代女俠,倒更像一位樸實的農家母親。看到二人回來,江蝶衣微笑道:“柴姑娘陪我說說話,卉兒去做飯。”
孫雪卉答應一聲,轉頭向外面廚房走去。江蝶衣指著對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