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君莫問一言不發,目光只在身下的李月螢與七子身上打轉,對下面發生的樹充耳不聞。白衣蒙面人遠遠呆在一邊,靠著一根手臂粗細的樹幹,兩眼不時掃過天山派眾人,眼神中充滿了留戀與期盼。
蕭漢見天山派整個出面與他為難,心知他們一時也接受不了李月螢失憶慕容秋雨趁機上位的事實,想要當著黑白兩道之面讓他難堪。不能不說他們成功了,看黑白兩道數千人的臉上俱露出憤憤之色,蕭漢心內暗歎,呀呀個呸的,虛名果然害死人,聰明反被聰明誤,今天如果不給出天山派一個滿意的答案,他們真敢與他絕了關係,李月螢的事以後想都別想。
如果絕了與天山派的關係,就意味著斷了三宗內援,三宗本就對他不感冒,以後還不變著法整他?自己以後還怎麼混?武當派怎麼辦?
刁北斗見他一臉尷尬,冷哼一聲接著道:“本派從沒聽聞蕭掌門前來提親,江湖傳聞自然做不得準,如今李丫頭神智不清,蕭掌門自然可以娶慕容姑娘,本派無有異議,到時自會送上一份厚禮。”
慕容秋雨身子顫個不停,眼看因為她逼得蕭漢與天山派反目,慕容秋雨雙目通紅,眼眶含淚,緊緊握一下蕭漢的手,跟著鬆開後退一步,恢復原來淡淡神情,向天山四老躬身施禮道:“剛才兄長是在與諸位前輩開玩笑的,姐姐是武當派掌門夫人已是江湖公論,我與他結拜也是天下皆知,兄長一向不拘小節,為人詼諧幽默,請幾位前輩不要把他的話當真。”跟著緩緩跪了下來,滿面淚水道:“我慕容秋雨當著天下武林發誓,此生只與蕭漢兄妹相稱,絕不奢望武當掌門夫人之位。”
蕭漢沒想到她會如此,登時跳起來大怒道:“妹子,你幹什麼呢?”說著便要上來拉她。慕容秋雨執意不動,死死跪在地上,朝天山派四老磕頭。
葉天寒為人心軟,又一向聽李月螢提起慕容秋雨的仁善,看她淚流滿面,磕得額頭都紅了,長嘆一聲道:“丫頭,快起來,我們剛才也是一時氣急,義憤之言而已,你別當真便是。”
刁北斗哼一聲,仰頭看向大樹。君莫問怒道:“你小子看我做什麼?我不管這些閒事。”刁北斗尷尬地收回目光,冷哼一聲對蕭漢道:“扶她起來,此事以後再議。”
他語氣鬆動,厲天都與賀天笑不便再說什麼。三宗面色各異,兩道弟子呆呆看著他們說話,不知做何感想。
石初陽兩眼微縮,冷冷對蕭漢道:“慕容妹子好歹是我神教聖女,豈能受此大辱,難道真得欺負她身後無人不成?”
胡云昭面色溫和道:“弟弟言之有理,妹子憑什麼不能當武當派掌門夫人?難道這個夫人是皇帝冊封的誥命不成?天山派如此強勢,本公子倒想好好領教一番。”
有了兩位公子做主心骨,魔教弟子們頓時炸了鍋,同聲叫囂攻進伏魔谷剿滅三宗,山峰之上跟著燈火晃動,聲勢極為浩大驚人。
蕭漢心知二人在故意攪局,利用慕容秋雨挑撥離間他與三宗的關係,呀呀個呸的,總有一天我把你們兩個的狗頭擰下來當尿壺。
他強力把慕容秋雨從地上拽起,面色鐵青道:“你瘋了不成?為什麼要求他們?”慕容秋雨淚流滿面,拼命搖頭,此時才顯出她做為一個柔弱女子的一面,令人痛憐交加。
蕭漢緊緊拉著她,剛要大聲表白他對慕容秋雨的愛,便聽到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笑道:“大半夜的不睡覺,打又不打,都在做什麼呢?”
隨著話音,山道上慢慢走來一隊人馬,為首的一個女子帶著譏誚的微笑朝中央走來,身後跟著八個形貌各異的老者。魔教弟子自然讓出一條通道,還有好些人向她行禮問安。
女子來到場中,八個老者遠遠站在一邊。蕭漢一臉無奈,朝女子虛抬了下手道:“怎麼哪裡都有你?這可不是玩遊戲,一會打起來會死人的,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女子抬頭看一眼樹上的李月螢與武當七子,皺眉道:“姐姐在樹上做什麼?”蕭漢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冷冷道:“孟姑娘,這裡沒你什麼事,我剛才說了,一會兒我們便要開打,傷了你可別說本掌門沒警告過你。”
來者正是西蜀公主孟宛汐,聽到蕭漢如此說,孟宛汐哼道:“每次有事便撇開我,我又不跟姐姐搶,你怕什麼?”跟著抬頭向樹上叫道:“姐姐,你在上面做什麼?”
石初陽與胡云昭一臉苦笑,二人早已知道她是左龍星再傳弟子,自然禮敬有加。石初陽微笑道:“孟姑娘,李姑娘得了失魂症,認不得人,自然也不會認識你。”
李月螢果然沒什麼反應,反而奇怪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