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香火,要不是法王寺多有接濟,那幾個和尚餓都餓死了。距山頂二三百米處的山腰,因為塌方的緣故,山體在那裡劈出一大片,形成一片天然平臺,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正好用來建設門派。
蕭漢現在手裡有五百多兩銀子,用來建房綽綽有餘,再說門派諸人自可充當勞力,只要請一些木匠和泥瓦匠就可,石料就地取材,木材山上多得是,這樣便可以省下一大筆錢。
錢和人不是問題,問題在於九華山諸派能否同意自己在那裡建幫立派。不過想到張全約和李月螢,還有她身後的天山派,應該不是問題。想到就要做到,世間萬事,只要用心,便無有不成。
蕭漢親自主導,派萬事成帶葉天傑和李月軒出谷協商,然後親自前去拜訪慧安師太和沙彌峰的法緣大師。慧安對他仍是老樣子,這老賊尼對他有成見,而且這次也沒見到靜心小尼姑,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師父關了起來,不讓她見到蕭漢。聽說他要在碧雲峰建設幫派,慧安大為驚訝,當即表示拒絕。
蕭漢也不跟她廢話,立即告辭,又去拜見法緣。法靈和法空各斷了一臂,見蕭漢到來,倒比從前熱情。法緣聽說蕭漢要建幫立派,當即表示支援,當聽到他要在碧雲峰建房時,猶豫半晌,委婉地表達了拒絕的意思。蕭漢也不廢話,當即告辭,又先後去拜訪了仙女峰等諸多山峰,眾峰或多或少也聽說過蕭漢的名字,卻無一例外表達了拒絕的意思。
不久葉天傑和李月軒回來,神情沮喪地向他稟告說碧雲峰上的佛香寺主持法名大師斷然拒絕了蕭漢的提議。不僅如此,法名老和尚還說要把此事稟告法王寺法和大師,請他們來主持公道。
蕭漢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先把水攪渾再說。現在整個九華山上下已經都知道九華派掌門蕭漢要在碧雲峰建幫立派,各寺各庵立刻行動起來,分別派了弟子到碧雲峰佛香寺助威,並派人和蕭漢接觸,表達堅決反對之意。
為了行事方便,蕭漢已經帶著全體人員陸續出谷,住到美女峰山下村民家。這幾日村裡來人不絕,更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在村子四周轉悠,緊緊盯著九華派諸人,倒把初次出谷的九華派諸人搞得緊張兮兮的,哪兒都不敢去。
事情越鬧越大,到得後來,九華山九十九峰同仇敵愾,出動數百人把村莊團團圍了。法王寺主持法和、天台寺主持法青、華天寺主持法山、天池庵主持慧冰、通慧庵主持慧真聯袂而來,親自和蕭漢談判。
要放在以前,這些人自然不把蕭漢放在眼裡。世上從沒有不透風的牆,江湖上也一樣,好多人透過小道訊息得知蕭漢和天山派有關係,更重要的是,好像池州刺史和他也相熟。江湖之人最不願多事,更不願意別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搞事。蕭漢如此一整,壞了江湖規矩不說,擺明了就是對整個九華山的挑釁。要知道九華山是地藏菩薩道場,是屬於佛教系統的,而佛教的老大自然便是江北嵩山少林寺。得罪了九華山,便意味著得罪少林派,因此江南一帶,無論黑道白道無人敢輕易招惹九華山諸派。
現在蕭漢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在九華山諸派頭上動土,要不是看天山派和張全約的面子,他們早動手了。現在能集眾前來談判,已是給了蕭漢天大的面子。
蕭漢早有準備,租了一戶村民大院,把眾主持請了進來,門口派了葉飛、葉青書守著,院內戒備森嚴,除葉子萱和郝雨霏負責服侍眾人茶水外,其餘眾人各持兵器,兇相畢露,看得眾主持連連搖頭。
眾人依次坐定,法王寺法和禪師當先表達了請蕭漢另尋他處建設幫派的意思。跟著眾人也分別表達了相同的意思。蕭漢靜靜坐在那裡,一直面露微笑聽著。待眾人說完,蕭漢輕咳一聲道:“各位大師,此事蕭某確有不當,還望諸位見諒。”
眾人見他態度和緩,一齊鬆了口氣。哪知蕭漢接著道:“九華山是佛教名山,我九華派雖在江湖上籍籍無名,卻也是歷史悠久。不瞞諸位,我門派原有百餘弟子,隱於山谷之中,半年前突遭橫禍,被人屠殺殆盡,只剩下我們十幾個人。江湖仇殺無休無止,谷中也非久留之地,是以才想在九華山找片安身立命之地,碧雲峰那片山岩廣大,又少有人煙,正是理想之地,諸位推己及人,能否給蕭某和門中弟子一個活路。”
此言一出,眾人立即沉默了。蕭漢所言有情有理,佛門講究慈悲為懷,再回絕便顯得不近人情。眾人皆變了臉色,法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雖說蕭掌門所說令人唏噓,請求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佛門廣大,各峰自有安排,蕭掌門隨意便要留駐碧雲峰,未免太過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