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是要將那寶貝交出來的麼?倘若要交……方才怎麼就不交?
便瞧見他翻了翻白眼,嘆口氣:“當然這是你們的說法了。但實際上——”
道君立時曉得他果然要開始胡謅,喝道:“不要聽他胡言亂語,那寶物的確威力奇大——”
李雲心又嘆口氣:“對對對,五哥說得對,那寶物的確威力奇大——實際上,何止統御群妖呢。就是統御群妖、玄門、天下眾生黑白閻君都使得了!”
道君愣了愣,倒是實在不曉得他究竟要說什麼了。
聽李雲心自己都將那玩意兒說得如此誘人,便又妖魔瞪圓了眼睛:“當真!?當真如此!?啊呀呀!那麼快交出來……交給本王!”
他一叫,其他的妖王便罵:“放你孃的屁!怎麼是交給你!?”
眼瞧著一片聒噪又要吵鬧起來。李雲心便提高了聲音:“諸位大王啊稍安勿躁。聽我細細地說——聽了之後才曉得,我這五哥為何要害你們。”
道君皺眉:“不要聽他挑撥離間!”
李雲心卻不理會,繼續道:“我來告訴你們,這寶貝怎麼用。”
“這寶貝實際上是將整個天下都縮在一塊鐵盤上。鐵盤上有代表地氣的黑白二色流金。你在鐵盤上改變這流金的走向,便可以調轉天下的氣機。我將諸位鎖在這戰場上,就是這寶貝的功勞。但此前的什麼火雨,可不是我做的——這事你們當真想知道,該問我大哥和五哥。”
道君聽他說了這些就曉得不妙——這李雲心不曉得又要搞什麼鬼。因而一陣掌風遙遙地摧過去便要將李雲心的影像打散。口中又叫:“不要被他蠱惑了!”
然而掌風未至,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衝上了天、生生截下了。
來者妖力充沛氣勢驚人,眾妖王定睛一瞧,正是那聞名天下的女妖白雲心。
這白凰在李雲心的幻象之前停住,細眉倒豎:“龍五,你不是做賊心虛,怎麼不要他把話說完?難道當真要害我們?”
道君身上的煙霧一盛,但隨即又朦朧起來:“……哼。好。倒是護得個好情郎。那我就聽他說說也無妨,瞧他還有什麼花樣。”
白雲心剜了他一眼。又將自己身邊的幾個妖王一一瞪得退了去,道:“李雲心,你說!”
李雲心的幻象便輕咳一聲:“謝謝白姑娘。那麼書接上文——諸位妖王,我先問你們。可曉得為什麼這數萬年來咱們妖魔一直被玄門壓制不得翻身的麼?”
他這問題大概有許多妖魔都思考過。但是絕大多數都是不得其解的。以妖魔的見識和頭腦,哪裡答得上來呢?
因而一時間冷了場、且有妖王瞧著不耐了。
白雲心便將眼珠兒轉了轉,道:“這個嘛,自然因為玄門勢大。玄門的高階修士數量比咱們多、又懂得經營、組織。就好比世俗間的軍隊總比一盤散沙的百姓要強的。”
李雲心便又道:“白姑娘冰雪聰明。我再問白姑娘——為何玄門的高階修士比咱們多、比咱們強呢?”
他們兩個人玩起了問答遊戲,就有妖王真不耐煩了。猛地躥上前來罵:“你們這對狗——”
然而在他上前的那一刻,他周圍的諸多妖王便小心地往旁邊避了避。於是他這話只說了一半。之前還肅然端莊的白雲心眸子裡忽然爆出兩道可怕的光亮——雙臂往前一探,也瞧不清兩者之間的數十丈空間裡是幻化出了一對巨爪還是羽翼……
那傢伙立時被撕成了兩半,血雨嘩啦啦地潑灑了下去。
這是個真境巔峰的妖王。其實本不會這樣輕易被殺死。乃是因為——如此叫罵相對於妖魔之間而言,就好比是人與人之間笑著開幾句玩笑。哪怕想得到會動手?!
可他是個打西邊來的妖王,不如這些臨近中原的妖王瞭解白雲心的性子。這女妖是出了名的開不得玩笑且膽子大的。
——數次往雲山去討要羽衣這件事,天底下有幾個妖魔敢的?因而一見這傢伙不知好歹口出妄言便曉得要糟,忙往旁邊避了避、唯恐濺一身血。
這罵人的妖魔死了,一個孤零零的魂兒立在半空中愣了一陣子——似是不曉得他一個真境巔峰的大妖,怎麼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呢?
可未等他再動,斜刺裡那李雲心青濛濛的鐵索便捲了過來,一把將他的魂魄勾去,不曉得收到哪裡了。
這一男一女一個殺人一個勾魂。可臉上風輕雲淡連半點兒變化都沒有,彷彿只是拍死一隻蚊子。這情景叫群妖都有些發憷。因為此前他們未留神。如今瞧見白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