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人,但可以用來發現一個殘魂。“昆吾子”想要儘快除掉後患,以免日後生變。
可誰知這禁制成了……一找便是數日,毫無結果。
“昆吾子”曉得從前的那位宗座的境界深不可測,但他是飛雲子的時候也不是泛泛之輩。真境的道士與玄境道士的差異說大可大,說小也可小。
道士在化境巔峰得了道心便晉入真境、玄境,可以修習威力更加強大的法門。這意味著真境與玄境之間的差距大部分只在靈力的強弱、對道法理解得是否透徹。
如果要李雲心來解釋這事兒,他會說,真境是不好好學習每天逃課遊戲的小學生。而玄境則是一個專心聽講認真複習課後還要參加補習班的小學生。
但歸根結底,都是小學生而已。
因而“昆吾子”大致曉得從前那位琅琊洞天的掌門會用何種型別的手段保全一絲神魂、也曉得能日行幾何、如何隱匿——倘若不瞭解這些,哪裡有人敢在眾修士的眼皮子底下滅殺一位道統玄境修士!
可偏偏……見了鬼。
他就是找不到昆吾子的那一絲殘魂了!
於是新晉的琅琊洞天宗座被這件事暫時地吸引去了所有注意力。
而此時那位李善則忙著注意李雲心的行蹤。既然已經決定要做一些事,便要將一切細節都收進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惜原來的李善也不是李雲心身邊的親信,他所能做的只有一個笨辦法——叫許許多多的水族妖魔在君山附近潛伏著。名義上是隨時聽從召喚,實則是在注意李雲心的動向。
也知道李雲心有法子出洞庭禁制——但那邊也有道士在守著。
這兩個師兄弟用的實則都是人海戰術。但問題是——
“他們守錯了地方。”李雲心搖了搖頭。
他站在君山中殿的沿廊中,面前就是百丈的懸崖以及洞庭風光。山風吹過廊下,飛簷上懸掛的小小銅鈴此起彼伏地響,倒是很有些悅耳。
“我當天帶那些湖妖出禁制留了個心思。到林中的時候沒有解開他們的五覺封印,又帶出了十幾裡才將他們放出來了——要不然運兩三百人出去,哪裡用那麼多的時間。”李雲心背手站在廊下看遠處風景,又搖頭,“當時就覺得可能會有問題,果真出問題了。如今道統的人就在那些妖魔被我弄醒的地方守著,覺得我會從那裡出來——你說,咱們這些人裡,是不是有人不對勁兒。”
這話是對劉老道說的。
劉老道也在廊下,搬了把玉屏背的滕椅倚靠著。只是這藤椅只是看起來像藤製,實際上非金非木,一看就是寶貝。老道喜歡這椅子,這些天走到哪裡都帶著。那紅娘子有時候笑他,他也只笑道“能好生用用神仙的物件兒就是好的”,並不和那小姑娘一般見識——
雖然這“小姑娘”可能比他的祖奶奶年紀還要大。
此時劉老道吹山風正暢快,念頭便活泛些。他曉得有時候心哥兒問他事情未必就是自己沒頭緒——只是心哥兒喜歡將事情與信得過的人說,一邊說一邊理清楚思路,說著說著那靈光就現出來了。
因而他眯起眼睛、想了想,說道:“心哥兒之前不是說過麼。你瞧著咱們那位三花娘娘可疑些。瞧著那於家的於濛公子也可疑些。”
“咱家那三花這些日子雖不常見,但我曉得她是往湖裡玩耍去了。你看她藏著心事,但其實也愛玩的。要我說,是有點小孩子的心性。要疑的話,我並不疑心她。倒是那於家的公子——你也是將他一併送出去的。要我說,他也有嫌疑的。再者還有你收伏的那李善……”
“所以也沒什麼頭緒。”李雲心轉過身,手裡多了一樣東西。
正是那通明玉簡。
他將玉簡在手中拋了拋,自嘲地笑笑:“其實我這人怕吃苦……還不怎麼愛學習。小的時候在山村裡什麼都不懂,父母教得又高明,所以學得快。到如今啊……要不是我投機搞了個妖魔身,都不知道自己猴年馬月能真修到真境。”
“他們都在找這個玩意。要是真讓他們好好看了……一定要失望。老劉你猜猜這裡面到目前為止,都是些什麼東西。”
劉老道知道他手中的乃是通明玉簡。也從他口中曉得通明玉簡乃是“畫道至寶”、“畫聖遺物”。他畢竟是畫師出身,到如今又成了正經的丹青道士,因而不敢對祖師爺的東西有絲毫不敬——方才李雲心將這寶貝在手裡拋來拋去的時候他就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直勾勾地盯著看,生怕心哥兒一不留神給摔碎了。
他想了想,咽口唾沫:“不敢猜、不敢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