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脫離在這“囚籠”之後要將謝生再拎出來。這一次務必不令他的神智再潰散,好好問出些東西來。他的心中生出某種預感——謝生留在他手裡的時間似乎不會太久了。他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掌握了太多的資源。槍打出頭鳥這話雖非真理也相去不遠……某些勢力不大可能容忍他佔有太多的東西太長時間。
李雲心在廳中搞出了一個時鐘。亮晶晶地懸在半空中,滴滴答答地走,算是叫這廳裡有了些聲響,不那麼寂寞。
於是當這鐘走到晚間九點多鐘的時候,廳內又有一點光芒出現。
其時李雲心正坐在沙發上喝可樂。面前半空裡虛浮一些光影,場面火爆。機械的載具凌空爆炸,陌生的星球表面重灌步兵交替前進。模樣討喜的大反派在一艘天空母艦中急得直跳腳,美豔的聯邦女間諜正在臥室的大床上竊取機密資料。這是與他那個時代的影視劇完全不同的觀感,只要精力夠用,可同時將無數細節盡收眼中。
在某些時刻他甚至產生某種恍惚感——此前在這世界上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如今他才在現實世界,在一個文明的、不必時刻擔憂性命、未來的世界。
便在這時候,光點出現了。
但這一次來的不是真龍——光芒化成的人形是琴君。
在他來得及看清琴君的模樣之前便聽到悽惶的話語——
“李雲心……救我!”
第七百五十八章 救命稻草
話音落下,琴君晃動的幻影展示在他面前。
李雲心愣了一會兒。那是因為琴君如今的模樣。聽她的語氣彷彿遭受了什麼非人的折磨,該是渾身傷痕蓬頭垢面,不然也得是面無血色容顏憔悴。但恰恰相反,她如今看起來氣派得不得了。
似是現了神魔身。但與李雲心、睚眥的神魔身都不同,她眼下這模樣要漂亮許多。
不著衣物,可並無春光洩露——渾身被細密的金鱗包裹。她這鱗甲不同於李雲心那神魔身的威武猙獰,反倒能愈發勾勒出美好身形,彷彿是一件鑲嵌了亮片的緊身衣。毛髮變成雪白色,一直拖到腳下,李雲心看不到背面,但猜測該與他那時類似,毛髮會一直延伸到脊樑上去的。
頭上生了一對燦爛的光角,周遭有點點金斑縈繞。整個人沐浴在氤氳水氣一般的金霧裡,倒是如夢似幻。
然而姿勢不大對勁兒——她並手並腳地站立著,像是在罰站。
看臉上的時候,神情倒是同言語對上了。琴君頭一次在李雲心面前露出恐慌驚畏的神色,直勾勾地瞪著他:“……救我!”
李雲心將杯子擱在扶手上,狐疑地看著她:“琴君這是鬧哪一齣?”
“真龍要煉化我!”她說話的時候還是一動不動。李雲心意識到倘若她眼下這表現不是作偽,那麼意味著她被什麼力量給束縛了。這就有趣了——竟有人能將一個玄境巔峰的龍子搞得動彈不得,甚至現出了神魔身都不得解脫。
只是她這神魔身……略有些眼熟啊。
這念頭一生出來,李雲心的頭腦中便亮了一下子。
是了。在洞庭君山紫薇宮中頭一遭和真龍相見的時候,她威嚴地端坐在殿中。那時她身著華麗袍服,然而相貌、光角,都與眼前的琴君很像。
他心裡有了計較。於是將身子往後靠在沙發上、笑起來:“到底是兄弟姐妹。前兒小九被二哥給吞了,半夜求我救他,說二哥要煉化他。到今兒大姐你又是被真龍給吞了?不會吧——真龍現在連我都怕,怎麼搞得定你?我說,你到底是琴君不是?可別是神君為了引我出去,變成琴君的樣子來唬我——要真是來這一招,可真是把身段兒放低到塵埃裡了啊。”
琴君似乎得很努力才能說出話來。她瞪圓了眼睛:“是我!我……我……”
“我知道離帝的事!”她咬牙切齒地說了這一句,又道,“我上了真龍的當!”
“哦。”李雲心歪頭看她,“離帝的事兒……好吧。知道這個,我就信你是琴君。那麼你是真遇上麻煩了?看你這樣子好像時間不多,那就簡潔明瞭地說吧。我聽了,再看看要不要幫忙。”
說了這話他又將杯子端起來,目光從琴君的身上移開。
此前琴君幻影出現的時候,大廳中戰火紛飛的場景瞬間凝固,聲音也消失。但眼下他的視線重回到那些影象上,影像便繼續動起來,一時間槍炮轟鳴聲震耳欲聾。
這些都是琴君從未見過的情景。但眼下她似乎顧不得別的了。甚至連李雲心這種無所謂、看戲的態度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