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魯公曾說過,他一生記名弟子無數,親傳弟子三百,但最有可能繼承他的衣缽的——就是咱家少爺了!”
“所以咱家少爺坐這個鏢局行會龍首的位子,你要說同咱們於府家勢有沒有關係?那必然有。另外一方面呢?咱家少爺乃是闢水劍客最得意的弟子——這大慶的江湖上,哪個人敢不賣闢水劍的面子?”
“至於那些說什麼少爺愚鈍痴傻的,嘿!咱家少爺蒙了眼、只用一隻手——你瞧能不能在一招之內割了他的舌頭!那些人才是真痴傻!”
這些內情似乎令新丁小段聽得痴傻了。他在頭腦裡消化了好一會兒,才道:“啊呀……這些我從前真不曉得的……”
眾人看他這樣子,便想起自己當初的樣子,只覺得這傢伙又可愛、親近起來了。
但誰道這新人偏又是個想得多的。隔了一會兒又道:“但只說武藝,咱家少爺的確是……沒得說。可要是……哎呀,我不是多嘴,只是,諸位哥哥也曉得,我家裡困頓,好容易託人進了府裡,實在很怕犯了些什麼錯、又被打發出去了。因此想要多嘴多問些怕以後行差踏錯——小弟是說,咱們家少爺,嗯……為何老爺對他言聽計從?我聽說少爺的腦筋……”
說到了這件事,屋子裡的人便不笑了。
但卻並不是因惱怒或者其他的負面情緒而沉默,而更像是在沉默中心照不宣地詢問彼此的意見——要不要對這新人說出另一些事。
最終人們將目光投向吳二哥。於是吳二哥盯著小段看了一會兒,直到對方變得驚慌起來、手足無措了,才道:“你這樣想,也不怪你。這其中的事情大概起先也只有我知道——我是說咱們這些人裡。但是府中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是曉得的,我也是聽我爹說的。”
“吳大爺從前乃是老爺身邊的侍衛。”一人多嘴解釋。
吳二哥又低頭想了想,對小段說:“咱們都是少爺身邊的人,這些事早晚都要讓你知道。今日見你也算忠心、懂規矩……索性就今日說了罷。”
吳二哥說了這些話,屋子裡的氣氛似乎就變得有些異樣——外面仍是陽光照耀著的,但屋內變得有些清冷。
那小段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吳二哥便道:“據說咱家少爺,是神人託生的。”
這話說出來,小段的眼睛便瞪大了。吳二哥很滿意他的反應,繼續道:“咱家少爺剛生出來的時候,倒是和普通的孩子沒什麼兩樣。但會說話了之後,奇異的事情便來了。”
“那一年——十多年前了——咱們府上一樁大買賣出了岔子。這是個什麼岔子我爹也並不十分清楚,但只知道是給京華那邊宮裡面的布匹出了點問題,是顏色對不上了。這是禍事呀,老爺焦急得頭髮都白了好多。卻說那一日坐在堂中發愁,夫人就抱著小少爺過來,叫老爺看看少爺,也好舒緩下心情。”
“老爺將少爺抱在懷裡——卻突然聽見少爺開了口,說,我知道你遇見一樁煩心事。但這事情,你只要將那些布怎樣怎樣即可,並不是什麼大事。”
小段聽得愣住了。
“都說少爺當時是那樣說的——可不是小孩子能說的話呀!”吳二哥繪聲繪色道,同時皺起眉,彷彿不是從他老爹那裡聽說的,而是親見了,“老爺當時嚇了一跳,險些將少爺摔到地上去,幸好夫人接住了呀!”
“老爺便問,你究竟是誰,可是什麼邪祟上了我兒的身。”
“少爺便說,便說——具體說了什麼,我爹當時離得稍遠些、日子又久了,也記得並不是很分明。但大抵是說,他本是神人,因前世受了老爺的恩情,今世便投胎做他的兒子,報恩來了。只是這神人投胎時同閻君生了些事端、那孟婆湯到底還是喝了半碗,因而神通時靈時不靈。”
“家裡人聽了這事,都慌張了——誰知道真的是神人還是邪祟?”
“只因這個老爺還疏遠了夫人一年多,也不常去看望少爺。但一次,到底是少爺說的法子起了作用,咱們府上過了那個難關。之後幾年又有幾次不如意,據說都是少爺身上的神人顯神通,給老爺說了解決的法子。”
“這麼幾年下來,便知道真不是邪祟、而真是神人轉生了。”吳二哥的神色漸漸從剛才的神秘、變成了暢快,“於是老爺不再疏遠夫人和少爺,只說是自己前世的福報——這一世,還要做更多好事。因此後來才有了那鏢局行會嘛——如今不就是老爺用銀錢養著好些活不下去的小鏢局?”
那小段已聽得目瞪口呆,似乎想不到真有這樣的神異事。愣了一會兒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