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被嚇了一跳，本來酷酷的表情陡然破碎，眼神顯得十分尷尬，但看清突然睜眼的女人眼底夢中驚醒的迷濛時又有點恍惚。

“安全帶指示燈亮了。”

姜子璜眨了下眼，趕走瞬間的恍惚，淡淡開口。

沒了口罩的阻隔聲音聽起來倒是不模糊了，但卻有些暗啞，像是被火燎過，或者是常年抽菸給燻啞的。

難以想象他曾經是組合歌手出道。

剛剛機長廣播裡提示即將遇到氣流顛簸。

姜子璜其實一直就沒睡著，發現旁邊隔著走道的座位沒了動靜就悄悄摘掉眼罩看了過去。

當時蘇瑭已經熟睡，腦袋上的耳機早就摘了，長髮散在耳邊，腦袋歪著，閉上眼睛的時候沒了睜眼時刺目的靚麗，卻顯得有些可愛。

十分乖巧。

注意到她的安全帶沒扣，姜子璜見空乘不在，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

身上還搭著人家叫空乘給蓋上的毛毯呢。

他覺得自己是投桃報李。

因此也不覺得有什麼，一步跨過走廊，就彎腰下去，一手從她身側找到垂下的鎖舌，一手從她這邊胳膊下面抽出鎖釦。

誰知雙手剛剛湊在一起，“咔噠”一聲合攏帶扣就把人吵醒了。

蘇瑭的瞳孔顏色很深，但瞳仁周圍有一圈偏淺的顏色，看起來就像是戴了美瞳似的，自帶一層星光。

特別是剛剛醒來的時候，無法聚焦的模樣殺傷力十足。

她抬手揉了揉眼角，眨眼之後恢復清明。

“嗯？”

嗓音卻還帶著些睡意，跟先前清醒時截然不同，像是在撒嬌似的。

她手肘撐了一下半支起身，跟姜子璜的距離陡然拉近，甚至都能看清彼此臉上細小的汗毛。

不知道怎麼的，姜子璜沒有立即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