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巫情湊近雷昊,開始替他寬衣解帶。
垂下的細密竹簾遮擋了外面耀眼的日光,昏暗的房內十分陰涼舒爽。簡單的傢俱,素雅的擺設,以及屋內那若有若無的竹香味,都讓雷昊煩躁的心一點點的沉靜下來。看著低頭替自己解衣脫襪的人,雷昊垂下眼睫,忽然長嘆一口氣。
“巫情。”
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往日裡總是冷冰冰的語調似乎也多了幾分溫度。巫情手上動作一怔,然後又繼續,直到將雷昊身上只留下一層裡衣才停手。
從床上拉過薄被,讓雷昊躺好,巫情坐在床邊,然後抬眼,終於和那盯了自己許久的視線對上。
漆黑的眼眸在過去的大半年中早已熟悉,可浮在那其中的幾縷茫然困惑卻是巫情第一次在雷昊眼中看到。這個男人冷硬的宛若一把利刃,無論何時都閃著冰冷的光華,不會迷惑,不會怯弱,不會饒圈,只要認定了一個目標便會勇往直前,不達到目標,決不罷休。
這種迷茫困惑,從來都是不適合出現在他身上的東西。
巫情直直的看著他,攬起一縷解冠後披散下的黑色長髮:“……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被那雙盯著自己的美麗眼睛所迷惑,不知怎的,原先想說的話竟然無法出口,他微微側過頭去,唇間脫口而出的,卻是另一個他本不打算詢問的小小疑惑:“……原來……你是你爹爹……生的……”
巫情一聽,頓時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突如其來的大笑讓雷昊惱怒起來,他瞪著巫情,臉上不覺浮出幾絲紅暈:“有什麼好笑的!男人生子又不是什麼絕對不可能的事,你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據!”
“你看我父親大概多大年紀了?”知道雷昊誤解了自己發笑的原因,巫情樂呵呵的介面問道。
“……三十五六?”雷昊回想著那白衣男人的容貌,不是十分肯定的道。他本想說三十一二,在看到巫情時,卻自動的又往上加了三四歲。
“沒猜對。”意料之中的沒猜到巫燁真正的年齡,巫情眨眨眼,“家父今年三十七,爹爹則是四十有二。”
“那又如何?”雷昊皺眉,對他的故作玄虛有些厭煩。
“唔——我今年二十二歲……這樣算來,爹爹可是二十就生了我呢。可問題是……”他
慢慢傾下身子,卷著黑髮的手指也撫摸上雷昊的脖頸,“……爹爹和父親第一次發生關係時,都已經二十六了……”
“所以?”他沉聲反問,只要沒有其他人在,雷昊對巫情挑逗根本就是視若無睹。
“所以,你弄錯了。”
湊近朝雷昊脖頸噴出一口熱氣,巫情看著雷昊,低聲道:
“……我並非父親二人的親骨肉,而是爹爹買回來的小奴隸。”唇蹭上雷昊堅毅的面孔,巫情的低語幾不可聞;“小昭和阿曦才是爹爹親生的。”
“……小奴隸?你?”側頭避過巫情湊上來的唇,雷昊輕哼出聲,明顯不信。
“我騙你作什麼?”巫情笑著伸手將他頭扭回來,強硬的壓上吻住,撬開牙關,舌頭也隨之潛入,開始在另一處空間裡肆意遊蕩。
突然侵入的舌頭在他口腔裡纏繞挑逗,雷昊再也沒有功夫去想巫情小奴隸的身份。……直到雷昊眼前陣陣發黑,快要窒息,巫情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他。
“……要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巫情伸出舌頭舔去嘴唇上的唾液,直勾勾的盯著床上的男人,烏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充滿慾望,“我絕對立刻扒光你的衣服,將你完完全全、一滴不剩的拆、吃、入、腹!”
“——你的腦子裡永遠只有這些東西麼?”臉上浮出幾絲紅暈,雷昊別過頭去,低沉冰冷的聲音帶著幾絲憤恨惱怒。
“沒有辦法……誰讓你太和我的胃口。”巫情頗為無辜的嘆道。
“懶得理你。”對於巫情嬉皮笑臉不正經的發言雷昊懶得做出置評,雷昊閉上眼睛拉了拉薄被道,“我要睡覺了……你出去罷。”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巫情連忙直起身子道,“你睡你的,我再坐一會。”
雷昊沒有反應,只是朝裡側挪了挪,空出更大的地方來。
俊美的面孔為他的舉動不自覺的展現一抹笑意,巫情坐在床沿,彎著腰凝注著視野裡的男人。冷硬利落的面部線條勾勒出十分立體的英俊面孔,垂下的眼瞼遮蓋了動人心魄的銳利黑眸,只留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在面板上留下淺淺的陰影。明明是個怎麼看怎麼都和柔弱沾不上一點邊的大男人,對於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