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又怎麼會不知道。
冷容若沒有直視蓉姨的雙眼,微微低下了頭,“你們上去吧,我先去忙了。”雖然冷容若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蓉姨知道,冷容若一直都是有心的,只是他不善於表達。這樣一個硬邦邦的冰山男子,卻是自己和整個孤兒院最大的依靠。
離開了孤兒院孩子們的臨時住所,冷容若坐上公車,把林七月送回了家。今天出來,冷容若並沒有騎上他的座駕,而是透過大眾交通到達了夏家。剛才從夏家過去孤兒院,是為了節約時間,冷容若才選擇了計程車。現在既然不趕了,公車自然就成為了首選。
現在並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公車上的人並不是很多。冷容若和林七月上車的時候,還有一些空位。
和冷容若並列地坐在一張雙人座上,林七月可以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開始緊繃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在冷容若的面前,原本就害羞的林七月發現自己更加無法控制地緊張,甚至還失誤連連,真是完全詭異。
此刻自己和冷容若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林七月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冷容若身上的溫度,還有他身上那若有似無的味道,專屬男人的味道。那是一種類似薄荷的香草味道,讓人感覺十分舒服。林七月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冷容若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吻,冷容若霸道的男性味道把自己包圍。林七月已經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再次變得通紅了。
稍微地往旁邊坐了一些,林七月希望拉遠自己和冷容若的距離,可以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下去。可惜原本就不是很寬的座位已經沒有更多的空間讓林七月繼續拉遠距離了,林七月只能很糾結地放棄。
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林七月努力把自己的思緒從冷容若身上撤離,可事實是,冷容若就像一個發光體,無論在哪裡,都能輕而易舉地吸引人的視線。即使此刻他和往常一樣,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思考著些什麼,但林七月還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就往他的身上飄過去。
冷容若的右手平放在腿上,左手撐著自己的腦袋,目光波瀾不驚地注視著窗外。那張完美如雕刻般的側臉沒有任何表情,如同化石一般亙古不變。林七月發現,冷容若的右手緊握成拳,拳頭上的血管在面板下清晰可見,肌肉的紋理都緊繃了起來。這是林七月第一次如此仔細地觀察冷容若的手,他有一個很大的手掌,面板散發出一種健康的光色,雖然緊握成拳,但是手指的修長隱約可見。此時冷容若的右手完全用力,可以讓人感覺到肌肉彷佛就要爆發似的。
究竟怎麼了?冷容若看起來很生氣。
林七月沒有辦法再控制住自己,讓自己不去注視冷容若了。林七月微微抬起頭,打量著冷容若的側臉。那張冰雕般的臉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從側面看來,可以看見冷容若右臉的腮幫已經繃了起來,應該是因為他在緊要牙關而造成的。林七月甚至可以感覺到,冷容若都快要把他的牙齒咬碎了。那個幾乎從來就沒有什麼變化的表情,此刻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形成一個淡淡的“川”字。從冷容若的眼底,林七月讀出了一絲痛苦。對,是痛苦。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
順著冷容若的鬢角往上看去,從光滑而緊實的額頭開始,沿著太陽**往下,林七月可以看到細小的汗珠浮現在面板上。
“園……園長,你怎麼了?”林七月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冷容若現在不是在生氣,而是承受著痛苦,而且看起來很辛苦。林七月發現,原本撐著冷容若腦袋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了下來,捂著自己的腹部,好像是胃部的位置。
冷容若靠在椅背上,倔強地沒有回答林七月的問題。
林七月緊張起來了,她伸出手拍了拍冷容若的右肩,這一拍不要緊,林七月立刻站了起來,“園長,你到底怎麼了?”透過自己的右手,林七月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冷容若全身緊繃的肌肉,他在用盡全身的力氣來忍耐。要不是自己伸手去觸碰了冷容若,單從表面上,冷容若卻是沒有任何看起來不妥的跡象,不得不讓人佩服冷容若的忍耐力。
“沒事。”冷容若的話從緊要的齒縫中丟了出來。
到站了,冷容若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從林七月身邊走過,率先走下了車。看著冷容若已經下車的背影,林七月才反應過來,馬上跟著跑了下去。走在前面的冷容若,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對勁,一切都如同平常一樣,只是他的左手依舊放在胃部的地方。林七月無法想象,冷容若究竟花了多大的意志力來剋制自己的疼痛。
冰山,也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