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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我們不熟

裴澈沒設防,被踹倒在地,腹部一側襲來一陣劇痛,後背肩胛骨撞到瓷磚地面,同樣的痛。他尚未反應過來,襯衫領口被人一把拽起,臉上捱了重重一拳,口腔裡霎時溢位一股血腥味。 幾名店員連連後退,捂著嘴驚叫出聲,完全慌了手腳。 隨傅寄忱一同前來的瞿漠和鄭翼都是第一次見自家老闆動粗,齊齊愣住了。 最先回過神來的人是沈嘉念,偏偏她身上穿著累贅的婚紗,腳上是一雙七公分的細跟高跟鞋,行動不便,一手拎起裙襬,衝過去扣住那人的手腕:“你幹什麼?放開他!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 沈嘉念只看到裴澈嘴角流血了,壓根沒注意到打人的是誰,滿心都想著哪裡來的瘋子,一上來就動手,簡直不可理喻。 聽見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傅寄忱怔了怔,整個人冷靜下來,鬆開攥住裴澈衣領的那隻手。 裴澈脫力般往後踉蹌了幾步,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漬,從頭到尾不發一言,他沒想到傅寄忱會找來這裡。 內心的絕望如巨浪一般撲過來,蓋過了身體上的疼痛。 沈嘉念擔心那人再動手,擋在裴澈身前,呈保護的姿態,怒瞪著對面的男人,認出了那張臉。 是她前天在採訪影片裡見過的君山掌權人,傅寄忱。 “傅寄忱?”沈嘉念下意識喃出這個名字,心裡頭匪夷所思,傅寄忱跟裴澈能有什麼恩怨? 傅寄忱睫毛抖動,幽邃的目光鎖在她臉上,一寸寸逡巡,陌生的一張臉,只能從細微處找到從前的兩三分痕跡,唯一沒變的是那雙眼眸。 第一次見沈嘉念時,她就是用這樣一雙清清冷冷又倔強不屈的眼睛望著他。 傅寄忱久久地凝視著她,眼角那一抹紅逐漸蔓延,陌生的臉又怎麼樣,她就是沈嘉念,他不會認錯。 “你要嫁給裴澈?”傅寄忱聽到自己剋制而冷靜的聲音。 實際上,一雙手的骨骼攥得咯咯作響,喉嚨吞嚥下全部的苦澀,才能勉強穩住表面的風平浪靜。 沈嘉念鬆鬆挽起的髮絲早在剛才的混亂中散落得七七八八,細軟的碎髮垂在她的耳邊、臉頰、頸窩。她滿臉困惑地看著這個男人,只覺得他莫名其妙,一進來就打人不說,還問她這麼奇怪的問題,腦子真的沒有毛病嗎? 她看過他的採訪,講話條理清晰、簡潔明快,不像是有病的人。 “跟你有什麼關係?”沈嘉唸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差,語氣自然不善。 她回頭去看裴澈,他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一手按著腹部一側,臉色發白,額際佈滿了冷汗,唇角的血擦乾淨又冒了出來。 店員們都驚魂未定,其中一位遞給裴澈幾張紙巾,他朝著紙巾吐出了一口血沫。 沈嘉念緊張地扶著裴澈的胳膊,語氣難掩慌亂:“阿澈,你怎麼樣?我們這就去醫院。” 傅寄忱目睹這刺眼的一幕,一瞬間,心臟痛得有些麻木。她穿著聖潔的婚紗要嫁給別的男人,眼裡對他只有陌生,像不認識他這個人。 為什麼? 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氣?故意不理他? 傅寄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就算要判他死刑,是不是該告訴他,他究竟犯了什麼罪,他不接受不明不白地被她劃出她的世界。 傅寄忱邁出一步,無視了裴澈,握住沈嘉唸的手腕,偏要問出個答案:“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裴澈咳嗽一聲,忍著痛道:“傅寄忱,你放開她。” “這位先生,請你冷靜一點。”年長的店員剛從驚嚇中緩過來,生怕再起衝突,積極站出來處理,“這裡畢竟算半個公共場所,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解決。” 店員每天接待的顧客非富即貴,自然看出眼前的男人身份不一般,所以言辭委婉,不想招惹麻煩。 傅寄忱置若罔聞,手指力道加重,視線一瞬不離沈嘉唸的臉,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問她:“你說話啊,為什麼要嫁給他?你喜歡的人明明……”他喉嚨滾動,每個字都說得那樣艱難,“明明是我。” 沈嘉念擰著眉頭轉動手腕,試圖掙脫他的束縛,奈何力量懸殊,她越是掙扎,他手上的力道收得越緊,宛如被賦予靈力的藤蔓。 直到這一刻,聽到他的話,沈嘉念愣住,停止了與他的較量,目光直直地看著他,疑惑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喜歡過你?” 沈嘉念看向被握住的手腕,靠自己完全掙不開,只能提醒他:“傅先生,請你自重。” 一句“傅先生”,擊碎了傅寄忱全部的驕傲與自尊,他緩緩鬆懈手上的力道,再也說不出一句質問的話。 沈嘉念趁機掙脫自己的手,甩了甩,見手腕紅了一圈,心中頓時騰起一股無名火,卻不敢跟傅寄忱發脾氣,他那人看著就不太正常,她不想節外生枝,忍了忍,轉頭對裴澈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把婚紗換下來,然後送你去醫院。”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