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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渣去死

好樣的,生平第一次被人甩巴掌。 傅寄忱面沉如水,捉住罪魁禍首的手腕,牢牢地桎梏住,冷冰冰的聲音飄蕩在房間裡:“看清楚了我是誰。” 腦袋燒得昏昏沉沉的沈嘉念能聽得進話就怪了。 “滾啊。人渣去死……”手被控制住,腿腳是自由的,她拼命踢彈不肯就範,“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傅寄忱接連被踹了幾下,有一下正中他腿間,他下腹一緊,倒吸了口氣,臉黑如鍋底。 好心救人,沒討到回報反招一頓打,是個聖人也該發火了,何況他本就不算什麼好脾氣的人。 踢了拖鞋上床,傅寄忱長腿橫跨過床上女孩的身體,壓制住她一雙亂動的腿,威脅的語句極具壓迫:“再動一下扔你出去信不信?” 聲音很無情,不帶一絲溫度,沈嘉念卻神奇地平靜下來。 因為這道聲音與她記憶裡那個惡魔發出的淫笑聲毫不相干。 躁動的空氣重新陷入寧靜,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周容珍還未進去就被眼前一幕驚得目瞪口呆,腳步險些剎不住。 先生雙腿分開,以絕對壓倒的氣勢跨在受傷的女孩身體兩側,一隻手擒住她兩隻皓白細瘦的手腕,面龐逼近她的臉,鼻尖幾乎相觸。 兩人的體型差擺在那裡,就像一隻雄壯的獅子撲倒了小貓。 周容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躊躇著出聲打破寂靜:“先、先生……” 傅寄忱如夢初醒,面上的陰沉如潮水般退去,鬆開鉗制住身下之人的手,翻身下床,整了整扯松的睡袍,背對著門道:“請肖景山過來一趟。” “哎。” 周容珍收回目光,匆匆離去。 幸好她每隔一小時上來瞧一眼,想著萬一那姑娘出什麼狀況能夠及時發現。 肖景山從被窩裡爬起來,睡眼惺忪地來到三樓,旋轉樓梯口,傅寄忱指間夾著剛點燃的煙,眉間攏著躁鬱。 白淨的麵皮添了一抹可疑的紅,像是被人打了。 肖景山暗暗否定,誰敢打傅寄忱? “去看看,人好像發燒了。”傅寄忱看見他上來,面色沒緩和多少,抬手指左側的房間。 肖景山睡意散了個乾淨,拿出專業態度給人診治。 傅寄忱抽完一支菸,隨後進來,肖景山舉起體溫計給他看:“高燒三十九度多,腦子燒糊塗了,得輸液,但我沒帶東西過來。” 傅寄忱蹙了眉,難怪怎麼都叫不醒。 眼見他變了臉色,肖景山立刻道:“我打電話叫助手過來,很快。” 傅寄忱淡淡嗯了聲。 肖景山:“你沒睡,守著人到現在?” 傅寄忱望著他不言語,那眼神彷彿在說,他在大放什麼厥詞。 肖景山悻悻聳眉,這棟房子裡主人寡言少語,傭人緘口不提,他到現在都沒弄清楚床上的人是什麼身份。 * 窗外的雨下個沒完,敲打芭蕉葉的淅瀝聲不曾停歇,間或夾雜幾聲從遙遠天際傳來的悶雷。 肖景山的助手在四十分鐘後踏入薔薇莊園,肩頭落了一層雨,來不及擦拭,先將一個銀白色的大醫藥箱交給他。 傅寄忱沒去歇息,為了驅趕睏意,抽了幾根菸,斜倚在沙發裡看肖景山給床上昏迷的人扎針。 尖細的針頭挑起一塊皮,反覆紮了幾次,光是看著就疼。 “你到底會不會?”傅寄忱眉頭皺成“川”字。 肖景山的眉皺得比他還深。 傅寄忱撐著沙發扶手起身,來到床邊,看他又紮下一針,薄透的面板上留下幾個針眼,泛著青紫,似乎還冒出一些紅疹。 沒等他發難,肖景山就說:“在給她做皮試。真是少見,她對青黴素、阿奇黴素、頭孢統統過敏,只能打左氧。” 傅寄忱這個外行不懂,只聽見床上的人因為疼痛輕哼出聲,抬眼望去,她失去血色的嘴唇緊緊抿住,手指無意識揪住身下的床單,眼角的淚一滴滴滾落。 一時間,傅寄忱也不確定她是疼的,還是夢見了傷心事。 肖景山扎完針,貼上醫用膠布固定針頭,略微舒口氣,一轉頭,看見傅寄忱握住那姑娘沒扎針的手,從她手心裡解救出皺巴巴的床單。 沈嘉念在睡夢中感受到一絲溫暖,貪戀地抓緊了,抿成線的兩片唇鬆開,呢喃道:“媽媽……” “咳咳。”肖景山清了下嗓子,“一共得輸兩瓶,我去眯一會兒,需要換藥的時候讓人來叫我。” 也沒指望傅寄忱有所回應,他說完徑自離開房間。 傅寄忱低頭看著抓住自己的那隻手,細長的手指因用力骨節繃得微微凸起,手背上交錯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視線落在她臉上,淚珠子跟斷了線似的,嘩啦啦落個不停,將枕巾洇溼了一片。 傅寄忱不知道哪兒來的耐心,一下下拭去她的眼淚。 * 沈嘉念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期間清醒過片刻,被周容珍扶起來餵了些參湯補充營養,便再次昏睡過去。 直至第三天,體力才恢復幾成,能自己下床。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