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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好久不見

1月1日,新年第一天,還在假期裡,沈嘉念得以睡到大中午,醒來時又是在傅寄忱的臥室裡,早已習慣。 窗簾閉合,光線有些暗。 沈嘉念揉了揉沉重的腦袋,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見了,套了一件傅寄忱的襯衫,菸灰色,金屬紐扣,精工裁剪製作,用料和版型好得沒話說。 襯衫長度可以當裙子,所以她底下沒穿褲子,一雙腿白膩溜光,半截探出被子。 傅寄忱不在臥室,沈嘉念沒磨蹭,爬起來拿一條毛毯披在身上,悄沒聲息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換上一套家居服,整個人自在多了。 她昨晚貌似又喝醉了。 沈嘉念抬手在眉心間摁了摁,拖著步子去衛生間洗漱。 面前的鏡子照出她紅潤的臉,湊近細看,沒有醉酒後的憔悴疲憊,相反的,像是睡過一場飽足的覺。 事實上,她昨晚的確睡得很好。 一夜未曾醒來,做的夢也都忘記了。 沈嘉念刷牙時晃動手臂,腕間微涼的鏈子滑來滑去,她從鏡子裡看到手腕上多了一條金色的手鍊,整個人頓住。 含著滿嘴的牙膏沫,她抬起手腕端詳,細細回想,似乎是傅寄忱給她戴上的。 生日禮物? 有關昨晚的記憶只停留在傅寄忱給她戴手鍊這裡,往下發生了什麼她沒一點印象,兩人那會兒說了什麼,她也記不清了。 沈嘉念漱了口,心想傅寄忱應當不會趁她喝醉亂來。 她把長髮挽起來,拿著手機下樓。 客廳裡的傭人少了一些,回家過節去了,周容珍還在,放下手中的針線盒,起身問她:“嘉念起來了?中午想吃什麼?” “傅寄忱呢?” “先生一早去公司了。” 新年第一天這麼忙碌,沈嘉念有點佩服他。 “隨便吃點吧,我不太餓。”她在沙發上坐下。 昨晚吃了太多,她像一個沒有感情的進食機器,以至於現在還沒消化掉。 周容珍去跟廚師說了一聲,回來坐到沈嘉念身邊,客廳裡沒其他人,她不由得提起昨晚餐桌上的事:“你啊,膽子也是夠大的,對先生說那種話。” 沈嘉念幫她穿針,聞言,細線與針孔錯位,沒能穿過去:“我說什麼了?” “你不記得了?”為了幫她回憶,周容珍描述得非常細緻,“分烤雞的時候,你把兩個雞腿切下來,給了我一隻,自己留一隻。先生有些吃味兒,就問你他吃什麼,你回答說讓他吃雞屁股。” 沈嘉念手裡捏著針,差點戳到手指。 這是她說出來的話嗎? 她用驚詫以及求證的目光看著周容珍,希望她跟自己說,她在開玩笑。 然而,周容珍在她的視線裡點了點頭:“你當時就是這麼說的,給我嚇得啊,就差沒捂住你的嘴了。先生的脾氣可沒那麼好,我真怕他當場發火。還好,他一句話沒說,就是臉色不太好看。” 沈嘉念捂住腦門,估計她那時被酒精侵蝕到大腦,才會口不擇言。 她天真地以為自己醉酒後的記憶停留在傅寄忱給她戴手鍊那裡,殊不知在此之前,她就已經醉得不輕。 難怪腦海裡的片段都是細碎的,不連貫。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沈嘉唸的思緒,她回神後定了定心,先幫珍姨把針穿好,拿著手機去偏廳接聽。 柏長夏疲憊的聲音傳來:“嘉念,放假在做什麼?” 沈嘉念手指無意識劃過實木櫃上的鮮切花,說:“在家休息。” 柏長夏知道,她口中的“家”指的是傅寄忱的住處,那座在宜城人口中頗為神秘的薔薇莊園。 “伯母身體怎麼樣?”沈嘉念關心地問。 電話裡,柏長夏打了個哈欠:“已經做過手術,還在恢復中,我昨晚在醫院陪床,睜眼到天亮。你知道的,我擇床,換了地方很難入睡。不過,今天我姐從外地趕過來,我應該能稍微輕鬆一些。” 柏長夏家裡做玉石生意,在北城開了幾家店鋪,跟一般人比起來生活富裕,不必為衣食住行煩惱,足夠支撐她在藝術這條路上能走多遠走多遠。 跟真正的豪門相比,卻還差得遠。 她上頭有一個姐姐,比她年長六歲,已經出嫁了。因為是遠嫁,居住在外地,一年到頭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抽空多休息。”沈嘉念叮囑。 “嗯,有護工看著,我現在出去吃個午飯,等我姐到了我就回家補覺。”柏長夏邊說邊往醫院外邊走。 一輛嶄新的黑色賓利剎停在她面前,她顧著接聽電話沒注意看路,驚了一下。 車窗落下,裴澈的臉出現在後座裡,聲音清越:“好久不見。” “裴、裴澈。”柏長夏氣息不穩。 她早前從新聞上得知裴澈已經回國,接手裴氏集團,任總裁一職,她因著沈嘉唸的關係沒主動聯絡他,沒想到他會自己找到這裡來。 柏長夏驚得半天回不過神。 沈嘉念聽到她喊出那個名字,愣了一秒,掛了電話。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