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奇怪的是,進入這片“正常”的叢林中,那些飛魚和雙頭鳥都停止了追蹤,只在這湖藍圈外大聲鳴叫,不敢上前。
北淵心知這其中一定有古怪,但此時顧不得許多,仍是向藍湖而去,命令五采一頭向下方湖水中心栽去。“嘩啦啦——”兩人一獸同時衝入水中。
真涼快啊!從頭舒暢到腳趾。這湖水對於乾渴飢餓的人獸來說無益是綠洲。
北淵游上湖面,見湖中一人正拼命撲騰,原來是紀煙煙被水一擊,也清醒過來。“救……救命……”紀煙煙連喝了幾大口冷水。
北淵立即將她拖上了岸,隨即又一頭栽進水裡,和五采再次浸泡在清涼的湖水之中。
紀煙煙茫然地躺了一會兒,渾身熾熱,胃裡卻難受得要命,“哇”一大口地吐出來,連吐了好幾口腥鹹的海水,這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她軟綿無力地又眯上眼睛,卻聽到湖中心有人在說話:“五采,我知道你很困,可你不能也在水中睡覺呀,我們兩人都睡了,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紀煙煙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中一跳,轉過頭去,望見湖中心有一少年和一隻巨大的白虎獸。
蔚藍的大湖波光盪漾,北淵就在湖水中仰面躺著,被衝到這裡之前療傷還沒有完成,剛才又動用法力施展結界術,因此疲憊交加。
這裡的湖水清澈涼快,北淵乾脆將眼睛閉上,也像五采一樣眯上眼睡起覺來。
這人是……北淵!他沒有進入白裡哥哥的“離”界中!
紀煙煙掙扎著起身,隨即便想起自己在地牢中被北淵用鞭子捆住的事,右腿上被羽箭鞭打過的地方還隱隱作痛。“你這個惡人——”紀煙煙想喊得更大聲,無奈她現在身體虛弱,力量有限,發出的聲音早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氣勢。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幻羽箭,準備讓北淵一箭穿心,可一摸之下,心中頓時一涼,幻羽弓箭當時在地牢中被北淵扔到了地上,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五采,若是有什麼瘋女人裝鳥類騙你,可不要再次上當啊!”北淵則在水中雙臂枕在頭下,悠閒地閉著眼睛,若無其事的對騶虞說著話。“嗚……啊……你這惡人……”紀煙煙站在岸邊叫罵,她水性不好,哪裡敢進水裡找北淵算帳?順手從地上撿起幾塊大石子,接連向湖中的少年擲去。
北淵嘴角輕笑,身體一沉,整個人便潛入湖中。
紀煙煙幾個石子打空,身上僅有的一點力氣也沒了,坐在湖邊喘著粗氣,一陣飢餓襲來,肚子開始咕咕叫。
昨天本是想到白府的地下牢房中教訓一下北淵,紀煙煙沒想到會被大水衝到這裡,因此沒帶一點吃的東西。
紀煙煙氣惱得仰面躺地,這才看到暗紅色的“天”,冰凌似的細條柱狀密佈“天穹”,嚇了她一大跳。“天吶,這是什麼地方呀……”紀煙煙瞪大眼睛,出了一身冷汗,起身望向湖水,湖中沒有一條魚,環顧四周,林木雖然蔥鬱,卻不見一隻飛鳥。
四周靜得怕人,除了大白獸在湖中偶爾弄出幾下嘩啦啦的水聲。
一陣熱風吹來,紀煙煙卻覺得毛骨悚然,想起北淵好久沒浮出水面了,心下更有些害怕,對著湖中喊道:“混蛋!惡人!你是不是淹死在裡面了?喂——你還活著嗎?”
半天也沒人回答。
紀煙煙盯著水面好久,心知這惡人不可能那麼容易死,終是一跺腳,自己向林中走去。
一瘸一拐地走了不過兩里路,綠樹林霍然斷絕,前方是一片紅色樹林,樹高十幾丈,樹幹仙人掌一般長滿了刺,樹頂紅葉密佈,結了一些金黃色梨形果子,金燦燦的煞是好看。“仙人掌也能結果子?”
紀煙煙又渴又餓,看見果子不禁嚥了幾下口水,樹身都是刺,她是爬不上去的,唉,可惜身邊沒有幻羽箭,不然可以射下幾個果子。
紀煙煙靈機一動,想起她降服的鳥,如果將它們召喚來摘果子不就行了嗎?她立即從頭上撥下一根綠羽,結起手訣,開始召喚。“波羅揭諦,路路鳥!馳!”
結果令她非常失望,等候了半天,也不見路路。
若是往常,路路鳥聽到口令,不出片刻必會到來。“波羅揭諦,羅羅鳥!馳!”“波羅揭諦,白翰鳥!馳!”“波羅揭諦,鴆!馳!”“波羅揭諦,哇……”
最後一聲是紀煙煙的大哭。
除了降鳥術、幻羽箭,她再沒其它武技。
這次來惠國就是為了去無極天院學些本領,豈知自從遇上北淵她便開始倒黴。不但被辱罵、欺騙、鞭打,還被大水衝到這種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