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芒,撫在騶虞頭上的手也停頓了一下,然而眼中的這道光芒轉瞬即逝,語氣平靜地道:“好與壞、正與邪,在這世間很難分清的,你這條‘弄得天下好人橫死,壞人猖獗’的罪名,我可是不接受。”“年紀輕輕而執迷不悟,修煉邪術予一身,可惜你那天生降伏靈獸的奇才。”木劍師長嘆一聲,甚是可惜地道:“殺孽過重,靈才必會有汙,臻人如仙人一樣,可不像你這般殺戮,如果你從現在開始戒殺,潛心修道,會是另一重人生。”“少在這裡裝好心了吧!你這招根本不管用,喚不起我的同情。”北淵撫著五采的頭,只是一聲輕笑,看也不看他,像是對著騶虞在說話似地道:“為什麼人死之前都要l羅嗦這麼多句呢?我本以為今天會聽到什麼新鮮的論調,結果,還是一樣讓人聽著心煩。五采,我們走吧!”
北淵站起身,背對著木劍師,僅是向上擺了一下右手,“木峰,你到陰間囉嗦去吧!”
他牽著五采向前走,耳邊傳來修道者最後那嘶啞如狂的聲音:“回去告訴你的僱傭者!他想要得到的永遠也得不到!殺了我木峰,他還是得不到!我木峰如今雖然知道必死無疑,卻絕不能死在你們這種邪人的手上!“你是臻人,將來必會比我死得更慘!大師!為我報仇!”
砰地一聲輕響,接著是重重倒地的聲音。
北淵停住了前行的腳步。
“少主!目標者先於中箭前咬舌自盡。”八個白袍男子一起出現在北淵的身後,跪地稟報。
北淵輕嘆口氣,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已經雲開霧散,銀色的月光傾瀉在枝葉上,閃著柔和的亮澤。
北淵默然立了一會兒,沒說一句話,也沒轉過身,便又是繼續帶著騶虞前行。
八靈跪在地上,沒有北淵的命令,不知道該起身,還是該繼續跪著。“收工嘍!你們還傻愣著幹嘛?”
赤壁彷佛從天而降出現在八靈的面前,見他們面面相覷,便指了指地上的屍體,用右手平舉放在自己的脖頸上,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斬頭的姿勢。
八靈這才明白,從地上起身,向渾身是箭的木劍師走去。“喂——北淵,等等我——我說,現在可不可以用驅蟲咒?蚊子可要把我吃掉啦!哎!別這麼不聲不語的,任務完成了,該高興才是!等等兄弟我——”
赤壁追到了北淵身邊,誰知北淵身上月華光芒一現,施展旋月宮的“月影”,帶著五采轉即不見了蹤影。“這傢伙,一定有心事。”赤壁頓在當地,直搖頭。
返回到木峰身亡處,見十幾名死士都已經集合到此,正等著他。
赤壁望了一眼地下無頭屍,蹲下身上下翻動木峰包裹,又搜查他全身,終於在木峰的右腳鞋裡翻到了一件寶物——乾坤袋。“哇,真臭啊!楚國的修道者真是太邪門了,將寶物藏在鞋子裡,也不怕臭腳丫子燻臭了好東西。”赤壁怪叫著,卻對著薄如細絹的乾坤袋輸入三道真氣,運用意念,開啟了空間,這一看,更是氣得他要吐血,破口大罵道:“他爺爺的!這個手刀萬剮的木峰——”
原來空間被血霧所遮蔽。
血跡未乾,分明是木峰剛剛噴上的,並在血裡下了咒,一時間根本打不開。“這空間裡肯定有活物,不然這傢伙不能直到臨死時才用血咒封住,得趕緊找北淵商量。”赤壁將乾坤袋收好,讓手下帶著木峰的人頭先行迴旋月宮覆命,他則向雲澤城的方向追去。
此時已經過了四更天,蛙嗚漸弱。
當所有的刺殺者均已離去的時候,年輕的楚國隱士出現在這片遭過伏擊的密林中。
地下橫七豎八地躺著被刺殺的隨從。
不遠處已經有野獸的聲音,過不了多久,這些死者便會成為這林中野獸的美食,屍骨無存。“一切安靜了,木峰大師,他們走了。”隱士蹲下身,對著其中一人低低地說道。
一個滿身是箭的隨從從倒下的同伴間站了起來,隱士幫他撥下肩膀和背上的箭——箭上的血是淺淺的,顯然是因為有特殊的防禦衣物,所以沒有刺入心脈。
這是一個面貌被嚴重毀損的人,年紀要較剛才死的木劍師稍大,他的聲音緩慢,有些蒼老:“木青被人割去頭顱……我是不是太殘忍了。”“木峰大師,我不明白。”隱士面對真正的木峰,剛才壓抑的情緒爆發出來,“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為什麼當時您不喝令木青禁止入林,為什麼您一定也要跟著進入對方的陣法中,為什麼要令我在原地待命?我是被僱傭來保護大師您的,如果剛才稍有差池……”“你知道自己是個被僱傭者就好,其餘的不必多說。”木峰打斷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