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金大忠突然站了起來,狀若癲狂,“哈哈哈。√w√w 。。“
“大忠!“張氏有些擔心的看著丈夫,又有些悲涼的看向金老爺子和柳氏。
柳氏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有些不自在的轉過了頭。
桃花卻是心涼了,年前對自己一家人尚且親切和藹的金老爺子,怎麼轉眼間連柳氏都不如了呢?他就這麼偏疼自己的大兒子一家麼?
“醜人多作怪!“卻是站在金大明身邊的金展鵬不屑的哼了一聲。
“不許胡說!“金老爺子斥了一句。
“算了算了,這件事不管怎麼說,桃花現在不也好好的麼?倒是我家玉兒,本該是秀才夫人的,我們找誰說理去?“金大明頗有些不耐煩的道。
“就是,你們只想著你們梨花,我們玉兒呢?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我就嫁到你們老金家,還攤上這麼不靠譜的親戚。你們左一口當初,右一口受騙的,事到如今,你們還不是想說什麼就是什麼,再說了就算李青元腿腳不好,那不是有玉兒嫁過去麼,兩姐妹互相幫襯著,有什麼不好的,現在可好,什麼都沒了,我看你們以後給你閨女能找個什麼樣的!保不齊還不如那李青元。“杜氏說的委屈極了,一想到自己的得意女婿沒了,不禁真心流下眼淚。
張氏抓著金大忠的手有些顫抖,看著滿屋子的人,當真是悲涼的很。
桃花冷笑不已,自己一家人還傻乎乎的來討公道呢!誰知道人家死不承認,偏偏還沒人相信自己一家人。那麼,他們說再多還有什麼用呢,也不過多費口舌,徒勞給自己添堵罷了。
“什麼都不說了,你們相信也罷,不信也罷,我只想問問大哥大嫂,梨花的事情你們當真是毫不知情麼?“張氏盯著金大民和杜氏異常平靜的問道。
剛才還張狂無比的杜氏被張氏這麼一盯,竟有些畏縮起來,不禁悄悄往金大明身後躲了躲,依然嘴硬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大哥,你也不知道麼?“張氏卻不退步,再次『逼』問金大明。
“咳咳,這個。。。“金大明一對上張氏的眼睛,不由心頭一跳,神情略微有些慌『亂』,吶吶不能成言。
張氏心下了然,見金大明吞吞吐吐,也不再追問。自己原本是不信的,奈何事實如此。自己一心退讓,卻不想差點毀了女兒,在心中一番計較,張氏看向金老爺子和柳氏,平靜道:“爹,娘不管別人怎麼說,我要說的是,我們從來沒有買女求榮之心,過去是,將來也是!“張氏說完頓了頓,又對著金大明和杜氏道:“這件事究竟如何,我們心知肚明,我張彩蝶今天就放下話,你若一日不承認所做之事,那我們便一日不結親戚,自此以後,不過路人爾!“
張氏說完便不再看他們。
“三媳『婦』,你這樣就有些過分了。“金老爺子有些看不下去,古人最重尊卑與孝道。張氏如此說,便是不將自己長子放在眼裡,自古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何況自己這個大家長還在,說這樣的話猶如打他的臉。
張氏低下頭,沒有吭聲,神情卻甚為堅定,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不對。
許久未出聲的金大忠,突然道:“不怪彩蝶,因為她說的話也是我要說的。“
“你。。。“金老爺子神情有些複雜。
“大忠,我想回家了。“張氏有些疲累的道。
“好,我們回家!“金大忠輕聲道,又看了看爹孃,這眼神裡有著疏離,有著痛苦,也有那麼一絲決裂的意味。
等金大忠一家離去,老宅一時靜默下來,杜氏想張嘴說話,但看了看大家,又哼了一聲,似是不屑說。
“都散了吧。“良久,金老爺子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頗為寂寥。
柳氏也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麼,今天她倒是出奇的平靜。
“真像啊。。。“最後,也不知是誰的嘆息聲,緩緩消散在空氣裡,又如時光雋刻在心上。
“娘,你為什麼這麼輕易放過大娘,她差點毀了二姐。“眼看快到家了,桃花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有些不滿。
景生也繃著臉,聽到桃花的話這才豎著耳朵聽了起來。
“因為你爺爺說的很對,“張氏嘆了口氣,道:“這件事鬧大了,傷害最大的只能是你姐姐。這件事鬧的越大,拖的越久,人們就會記得越清楚。我們只能讓它情無聲息的過去,只有自己先忘了,別人才會忘。只是這公道我們還是要討的,但我沒想到。。。“張氏說完看了眼金大忠,沒再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