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慾望得到滿足時,大概靈魂與身軀都會麻痺酥軟。
而人在極度憤怒時,大概靈魂與身軀能夠得到無窮的力量。
草菴內的喘息還在繼續。
男人聽見少女撩心的呻吟,嗅到如蘭的香氣,也感受自己如狗般的喘息。卻未聽到孩童憤怒的掙扎,更未查覺的繩子的斷裂。
“譁!”
劍出鞘!
沒有誰知道這三個男人是否聽到了劍出鞘的聲音,也沒人知道他們在最後一秒想到了什麼,是知足、還是後悔。
或許是他們太過專心,也或許是孩童的劍太快。
一剎!
就一剎那!
三塊肉團的蠕動被徹底終結。
各種聲音一下子減弱漸息。
孩童持劍呆立著,胸腔快速的起伏,久久不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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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月圓,少雲,微風。
一老者背手立於平雲嶺上,蒙面,衣角輕飄,眼睛透著自信神色。
他對面是眾多江湖客。
剛開始很平靜。
或許廝殺前都會有一會兒平靜,留給內心與靈魂。
俄爾,老者率先道:“諸位果然赴約,老朽欣慰。”
“哼!你以為沒人敢殺你嗎?”
“有!當然有!諸位不都是為殺我而來嗎?”
“那麼多朋友喪命你手,他們與你何怨何仇?你下如此狠手?”
“廢話何必多說呢?出手好了。”老者竟不願過多言語,一上來就索戰。
猖狂的索戰!
“你以為你劍法高明,難道我們怕你嗎?”
沒人出手,連那些帶著血淚家仇來的人也沒有出手,因為大家都知道劃破眾多好漢的快劍,卻沒人知道老者的深淺;但是,有人責問,因為他們佔著道義。
“既然不怕我,不如就由閣下,你,來取我姓名吧!”
老者把“你”字說的很重。
那人沒動。
“怎麼?不敢嗎?”
“太也猖狂,看劍!”
那人出手,一劍直刺老者咽喉,老者輕搖腳步,一下躲開,誰知這一劍本就是虛招,那人一轉手腕,劍又刺向老者心臟,不料老者突然搶近那人身邊,以劍柄擊在那人腋下、腰間、膝蓋,左手又往胸間一推。
一合。
那人便已落敗。
老者哈哈一笑,甚是和藹,詭異的和藹,緩緩說道:“奪命無聲,朋友可姓李麼?”
那人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瑞華是也!”
“不知李舒是閣下什麼人?”
“那是家父大人!”
“哎!李舒的‘奪命無聲’也曾橫行江南許多年,有幾分真本事,閣下還需多多練習啊!不然何以承父志,報父仇呢?”
“你胡說什麼?什麼報父仇?”
“哦?莫非閣下不知?不孝!不孝!不過閣下可以問問你身後的這位胡朋友,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李瑞華身後一人喝到:“你胡說些什麼?李舒是我好朋友,他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老者道:“胡邊,激動什麼?我也沒多說什麼,也沒說與你有關係,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我呀,也不過是為李舒不平罷了。”
“你害了那麼多朋友,你有什麼不平。莫多說,我來會會你。”
胡邊說罷,雙手齊出,打出十數把飛鏢,他緊跟飛鏢之後,拔劍向老者刺去。
老者又輕搖腳步,十數飛鏢盡數躲開,向前一步,抬腳一踹,胡邊竟連老者衣角都未碰到便被踹飛過去。
簡單的招式,只是是老者用出來的。胡邊大概也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這樣就被人踹飛。
“哈哈哈!”老者又笑道:“胡邊,你對旁人的套路,對我可是沒什麼用啊。還你!”
老者一伸手,胡邊急忙翻身躲避,李瑞華卻應聲中招。
原來是一枚銀針,極細,如此夜間,幾乎不可見。
“李瑞華,你是叫李瑞華吧?唉!人老總是記不住東西。不過,聽說李舒是暴病而亡,他棺材裡現在也許也有枚一樣的銀針也未可知啊!”
“你什麼意思?胡邊,你怎麼解釋?”
胡邊道:“李賢侄,莫要聽他胡說,這銀針根本不是我的。”
“你……”
“好了!好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