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院,花紅之地也難免染上秋霜。
一盞紅燈,一陣香風,一番雲雨,鑰兒側臥在左季懷裡。左季來回撫摸著她的秀髮與玉臂,滿目深情。
鑰兒道:“你見過司馬空了?”
左季道:“對!在周江口,他的劍很厲害。”
鑰兒道:“聽說他有高人指點。”
“高人?多高?”
“不知道。”
“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談談,姜威來找過我。”
“他找你?莫非是為了梁丙?”
“沒錯。正是為了他。”
“他怎麼知道?你不是說沒人見到嗎?”
“黃羨死在山洞裡,還不是又漂到了河裡?而且,我也同司馬空講了。”
“那你們打起來了?你沒殺了他吧!北斗幫的人還是能不惹就不惹,何況聽說姜威是沈玉三面前的紅人。”
“沒有,他還活著。不過,他好像並不想同我動手。”
左季把他與姜威的對話,講給了鑰兒。
鑰兒聽後道:“呵!你就沒聽出姜威的話外之音嗎?”
“話外之音?”
“你左季再厲害能有多厲害?他北斗幫殺不了你?殺不得你?他姜威的意思我看啊,八成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北斗幫還有殺不了的人?我一個殺手,有什麼好合作的?再說,他的話音裡哪有合作的意思?”
“那還不是你說話太硬?姜威這樣說話,已經很丟臉了,你不覺得?我說啊!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平雲嶺,這幾個月來,我這樓中,除卻淫言穢語,談論最多的便是平雲嶺了。很顯然,沈三一家獨大,他怎麼能放任不管?”
“或許吧,還是不去管他了。我今晚還要離開。”
“這麼著急?”
“我跟我哥哥們約好了。”
鑰兒勾住左季脖子,媚眼如絲,道:“你走,你儘管走,我不攔你。你看此刻,華燈初上,春未盡……”
左季望著鑰兒的眼睛,一個突然,翻身又將鑰兒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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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伯同左仲從家中出來,步行向北,有一小酒樓。
兩人要了熱涼八個菜,一罈酒,一面對飲一面等候左季。
左季如約而至,沒有招呼,沒有客套。左季坐到左伯面前,自斟了一杯酒飲下。
左伯道:“你約我倆,有事?”
左季道:“你們不是去了問月樓。”
左伯道:“去了。”
左季道:“怎麼說?”
左仲道:“沒啥用,說的模凌兩可。”
左季道:“說一說來聽。”
左仲道:“好!他們道‘君子仇,十年不晚;江湖事,有因有緣;生殺姑,情債劫多;欲解釋,參透落佛。’呵呵,參透落佛!”
左季道:“何謂‘落佛’?沒有問問清楚?”
左伯道:“滿江湖誰人不知‘落佛’二字,又有哪一個明曉意思?”
左季道:“問月樓不是號稱無所不知?”
左伯道:“他不知道的東西,價碼都高的讓你買不起。”
左季道:“呵呵!這四句話多少銀錢?”
左伯道:“不貴,三五次生意。這四句話你能解嗎?”
左季道:“君子仇,十年不晚。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廢話。江湖事,有因有緣。廢話。這兩句話,不都是廢話?江湖上的事,那件事不是有因有緣?”
左伯道:“所以沒什麼用,我們還參不透這四句話到底何解。你找我們就為問這個?”
左季道:“還有一件事。”
左仲道:“說。”
左季道:“我給你倆說過,平雲嶺下老人,他給我用的那一劍,我想請你倆看看,看看其中可有奧妙。”
左仲拔劍在手,道:“出手吧!”
左伯道:“出去打,鄉里鄉親,別打壞店裡東西。”
左季道:“那還是先吃飯吧。”
說罷動了筷子。
左季已經好多年沒有跟他兩個兄長同桌用餐了,從他三哥喪命之後,從他被父親趕出家門之後,他同左伯、左仲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以前,他父親左知秋在世的時候,他兩個哥哥更是連話都不敢跟他說上幾句,更不要談一同飲酒了。
左季為他兩個哥哥斟滿杯中酒,也給自己斟滿。
左季一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