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
野雲觀。
寒風烈,陌路老人立於閣樓視窗,衣袍甚單,全然不覺天寒。左季與司馬空為了更好的鬥劍,所穿也不甚多。陌路老人的徒弟們圍在兩人四周,也來觀賞這場鬥劍。寒風吹起眾人衣襟,更為這場鬥劍,新增了幾分意境。
司馬空持劍行禮。
左季持劍回禮。
左季率先出劍。
司馬空緊跟著也出劍。
兩人足尖點地,一人一劍,各自向前刺出。
“鐺!”
兩劍相交,碰撞出一串火光。
左季劍快,快劍無雙,一劍刺出,放豪光,噴白電,生銳氣,迸紅雲,長虹驚空。
司馬空劍柔,柔中有剛,長劍變換,如翻海蛟龍,倒江湖,亂波濤,秋水洶湧,落驟雨,驟雨難停。
左季快劍鬥劍快,一劍刺出一劍風,風狂爭勁風何去?龍吟長空,虎嘯山林,劍刺司馬空。
司馬空劍柔,柔又何懼?一劍變化,一劍有無常。任狂風肆虐,吹皺江湖河海之水,亦難改水底暗潮洶湧之勢。
兩人一場大戰,驚得陌路老人徒弟們連連喝彩,陌路老人也是喜上眉頭。他立於視窗,手裡拿著他師弟寫來的信,用信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大腿,“啪啪啪”,富有節奏。望向左季、司馬空的目光卻慢慢變的深邃起來,不知要想些什麼事情。
左季與司馬空於數月之後的這場鬥劍,雖然左季劍法也有精進,然而司馬空更是有人指點,不曾放鬆。
左季依舊難敵司馬空。不過,左季豈是會輕易認輸的人?儘管他的劍難以突破司馬空的劍,他也要一劍又一劍的刺出,一劍比一劍更快的刺出,一劍比一劍更狠的刺出,直到自己被司馬空打敗。
說來奇怪,左季此刻出手更快更狠的目的,竟然是等待自己被司馬空打敗。
只怕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生出這種想法。身為殺手,身為劍客,他想到永遠都是刺破敵人的脖頸,斬下敵人的首級。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司馬空還未使出殺招的時候,左季還沒有戰敗的時候。陌路老人突然開口,道:“二位少俠,好劍法,好劍法。且住一住。”
說罷,陌路老人轉身下閣樓。
陌路老人徒弟中一人道:“還請二位少俠,且收手。”
司馬空聞言收手,左季也隨著司馬空住了手。
陌路老人轉下閣樓。陌路老人的徒弟們行禮迎接。
司馬空也迎上行禮,陌路老人輕輕還了一禮,道:“司馬空,許久不見,劍法見長。左少俠,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左季道:“我的劍還不行,不出三五合,我便要敗了。”
陌路老人道:“呵呵,恕老朽直言,司馬空明顯放水了。”
左季道:“我知道,然而我不知他為何要與我在您老人家面前鬥劍。”
陌路老人道:“看來你也聽說過我?”
左季道:“後輩久聞陌路先生大名,劍術無雙,天下難尋敵手,只是您老身處江湖之外,是以未曾拜訪。”
陌路老人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多少人想留名江湖留不下,我全然不在意,卻還有人記得我。”
司馬空道:“您老的大名,誰敢忘?”
陌路老人道:“左季,我問你,我收你為徒,你願不願。”
左季吃驚,道:“老先生要收我為徒?”
陌路老人道:“不要著急,你看看這封信,看完再定。”
說著,遞給左季一封信,正是他師弟寫給他並讓司馬空捎來終南山的那封信。
左季接過信來,心中疑惑不解,開封讀信。只見信中寫道:
錦程師兄,見字如面。此前終南山匆匆一別,未及多敘舊事。師弟心事,也未能明言。今有江湖殺手左季,劍法非常,資質上佳,實乃江湖少有之劍客。奈何其父左知秋命喪我手,收其為徒,已成空談。然而,愚弟見他,如匠人遇善材,安可不雕不琢?今命司馬空於師兄面前,與之鬥劍,望師兄觀其才資,收其為徒,成愚弟之願,亦不負左季此生。
愚弟霍某拜上。
左季讀完信,瞪大了眼睛,道:“殺我父親之人,是先生師弟?他姓霍,叫什麼?”
陌路老人呵呵一笑,道:“沒錯,是他,他的姓名,我自然不能告訴你。我觀你資質實屬上佳,你若願與我為徒,我可傳授你劍法功夫,你若不願,我送你下山,你若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