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羽的劍愈來愈快,古怪老頭子的身影飄忽無常,兩人鬥在一起,一時間難分勝負了。
兩人的身影不曾停下,兩人的劍也不曾停下。
賈羽道:“古前輩藏得深啊!”
古怪老頭子道:“不過是保命的三腳貓功夫罷了。”
賈羽道:“三腳貓功夫,可保不得性命。”
古怪老頭子道:“呵呵!草原之上風大,賈大俠莫閃了舌頭。”
賈羽呵呵一笑,喝道:“花兒!劍!”
花兒聽見賈羽聲音,猛然握住賈仇的佩劍,“唰!”的一聲,長劍出鞘,花兒將這劍拋給賈羽。
賈羽接劍在手,一手一柄,喊道:“閃遠些。”
賈羽這麼說話,是見賈仇與花兒,具沒了兵刃,如古怪老頭子返身去攻他倆,憑著古怪老頭子的速度,手上又無防身物,實在危險,因此喊出來三個字,“閃遠些。”
賈仇不明白賈羽的意思,花兒卻似賈羽肚中蛔蟲,全然明白賈羽意思,連忙拉了賈仇,道:“走啊,沒聽見我爹話啊。”
賈仇見賈羽與古怪老頭子如此激烈之打鬥,心中實在不遠離開,一則是他怕賈羽輸,再則他怕古怪老頭子輸,還有一層心思,便是:他也實實在在想觀摩這兩人的劍鬥,一招一式,一騰一挪,都讓他受益匪淺。
賈仇道:“你且遠一點,莫再被抓了脖子。”
花兒一聽這句話,氣從心頭起,罵道:“你說什麼風涼話?不是為了你學輕功,誰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我被扣了脖子,是因為誰?是為了誰?不為我出氣,反在這裡……哼!”
花兒一跺腳,自己走開了。賈仇正看二人劍鬥看的精彩,哪裡去關心花兒說了些什麼。
賈羽持劍在手,雙股劍如蛟似龍,古怪老頭子道:“你賈羽藏得也深啊!”
賈羽不搭話,雙股劍一上一下,一攻一防,去鬥古怪老頭子,老頭子也絲毫不怯,挺劍又來。
廣寒動,月華忽明忽暗,草原之上,劍聲清脆,清脆劍聲裡,殺機四伏,四伏殺機中,一著不慎,性命皆無。
古怪老頭子鬥了一陣賈羽的雙股劍,實在覺著賈羽這雙股劍,略顯平常了些,比之前的左手劍,實在強不到哪裡去,便道:“賈大俠,你的雙股劍不知是跟誰學的?定然不是從霍大俠手中。莫非你還認了別人做師傅?”
賈羽道:“這雙股劍學於誰人,與你何干?”
古怪老頭子道:“若真的是霍大俠傳授與你的,那我還真想去中原走一遭,去會會天下第一的劍,興許運氣好,我也能得個天下第一的名號來玩玩?”
賈羽道:“那你便去,你真當我師傅的名號是白來的?”
古怪老頭子道:“你是他的得意門徒,看你這雙股劍,他的名號,真不知是怎麼來的?”
賈羽道:“你既然想知這劍法學的誰的,看好了。”
賈羽說罷,雙手運轉,長劍如雙龍,直刺古怪老頭子,古怪老頭子望著賈羽這一劍,口中帶著吃驚,吐出兩個字來。
“蔡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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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白髮蒙面人,喊出一句,“東來李氏,後會有期”,便飛身離去,行了不足二里,早留了馬匹等在哪裡,蒙面人飛身上馬,直往司馬府去了。
這蒙面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前日裡李瑞安在司馬府見到的苟不白。
這苟不白何許人也呢?今日這裡交待一句,這苟不白乃是蔡圖的大師兄也。這蔡圖前文中也有提及,是那南山會的總瓢把子。這滿江湖的恩恩怨怨,莫不是因南山會而起,而今南山會不復存在,而江湖恩怨卻不曾分明。
苟不白縱馬直奔司馬府,他此行等候李敏等人,不過是收到司馬無力傳來的訊息,說了李敏等人的行程,他想到當初李舒一柄長劍“奪命無聲”,一時性起,便想來會會這“奪命無聲”的犀利劍法,也試一試自己手中這柄劍,老未是老?殺得人還是殺不得人?
卻不料今日所見李舒之兄弟,李舒之侄兒,一個個具是酒囊飯袋,將殺人奪命的劍法,用的是一塌糊塗,還說什麼“殺人技”,苟不白長嘆一口氣,道:“‘殺人技’?殺人技便在你等手中,只可惜無人會用。”
苟不白又想起前些時日裡見的李瑞安,那李瑞安的劍法,也顯得平常,莫非東來李氏,“奪命無聲”,便真的沒落了嗎?
苟不白嘆道:“可惜,可惜!”自顧往司馬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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