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騰飛引著念慈師太與於秀娟行至問月樓,卻不料賈羽早已等候在問月樓前。
於秀娟看見賈羽,三五步衝到他面前,開口高聲道:“好你個不義浪子,倒還有些面目見我?”
賈羽將首一沉,道:“賈某實在愧胡大哥,愧對於大嫂。”正說著,那念慈師太也走到近前,賈羽看了一眼念慈師太,接著說道:“也愧對李大哥,愧對師太。”
念慈師太道:“賈施主請我二人前來,只怕不只是為了說一句‘愧對’,這麼簡單吧?”
賈羽道:“賈某斗膽再喊一句大嫂,二位大嫂,此處不是說話處,咱們借一步說話。”
於秀娟道:“那個是你大嫂?”
念慈師太道:“賈施主請帶路吧。”
賈羽道:“二位……請。”
說罷,由上官騰飛手中接過一盞燈籠,前頭帶路。
賈羽並未轉身進問月樓,問月樓雖是他常來常往的地方,雖然有上官騰飛坐鎮此處,然而畢竟人多眼雜,雖在夜中,亦多小心。因此,賈羽引著念慈師太與於秀娟二人,三轉五轉,直走到荒涼野外處,才停下腳步。
於秀娟道:“好了,地方也到了,有話快說吧,你的話說完,我跟任姐姐還有話給你說。”
於秀娟話音未落,忽然見賈羽面對二人,雙腿一曲,便跪了下去。
念慈師太:“施主這是何意?”
於秀娟冷眼相看。
賈羽道:“賈某無顏面對二位嫂嫂,李大哥,胡大哥二人,皆是賈某害的,李四哥的兒子李鴻,也是我讓那司馬綿殺的。”
賈羽說罷,把頭沉的更狠了。
於秀娟身子晃了幾晃,站立不穩,退了兩步,口中說著,“果然,果然……”,踉踉蹌蹌找了塊石頭坐下。念慈師太聽得賈羽說話,也是頭腦發懵,將那“阿彌陀佛”在口中不停的唸誦。
俄爾,賈羽又開口道:“十年前,家師東遊大海,卻不料門中生變,惡徒沈三,蒙受離間,逼死師兄,可憐師兄滿門數十口,北斗幫老輩忠心之人,也只救下我師兄一兒一女,交予家師……”
賈羽將十年前舊事重提,自己說的心中悲痛,於秀娟、念慈師太二人,聽的更是無盡窩心。
賈羽眼眸中已有閃閃淚光,頓了一頓,又道:“彼時沈三勢大,家師無力保全我師兄遺孤,便將其孫女霍瑾託付給李大哥跟胡大哥照顧,卻不料……卻不料,不料未過多久,便聽聞,李大哥串通了沈三,將霍瑾給……唉!”
於秀娟聽到這裡,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道:“可我家夫君跟李大哥,跟李大哥……”
於秀娟說到這裡,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念慈師太伸手抓住於秀娟手腕,搖一搖頭,也不讓她再說下去了。
賈羽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念慈師太低聲自語道:“那時的情況,不似今天,誰又有的辦法呢?可恨,可恨霍老怎麼不來問一問我家夫君?”
靜謐深夜,念慈師太聲音雖小,聽在幾人耳裡,卻如鍾如磬。
過了許久,賈羽將頭抬起,又道:“前段時間,高翠翠行火遁之法,逃出東來縣,我手下從她哪裡得來一封書信,乃胡大哥親筆。”
賈羽說著,從懷中取出那封被他扯斷又接上的胡邊親筆信。
於秀娟走到賈羽面前,將信拿在手中,藉著燈籠的微微亮光,看了起來。信上寫道:今與江南刀客趙某有隙,約鬥生死,恐不敵喪命,故留此書為證,望再見霍前輩之時,使其爺孫相見。然別霍前輩至今將近期年,未有其信,不知生死若何,若不幸仙逝,代其孫成人,亦憑此信,使其知己之身世,復歸霍門……
於秀娟看到“然別霍前輩至今將近期年,未有其信……”不禁痛上心頭,於秀娟也問賈羽道:“霍老怎麼就不找我夫君問問清楚?十年,十年!一見面便要殺手?”
賈羽道:“千錯萬錯,是賈羽之錯,家師還有一樁心願未了,待賈羽幫家師了了心願,必然給東來縣李家,給喬縣胡家,給二位大嫂,給李好學李四哥一個交待。”
於秀娟一甩手,又將胡邊那封信拋在賈羽面前,賈羽將信撿起,慢慢收好,道:“我之前在西北,收到訊息,說二位大嫂找我,便星夜前來,不知二位大嫂找我是何事?”
於秀娟道:“何事?何事?便是你說的這件事。”
念慈師太道:“阿彌陀佛,賈施主,千錯萬錯,莫管是誰的錯,總歸不能是霍老的錯,這一點你且放心吧。莫說是李胡兩家三條性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