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空步出草菴,便聽得利劍出鞘之聲。
“鐺!”
兩劍相交之聲隨後傳出。
司馬空猛轉身。
“空兒,走!”
“徒兒,走!”
司馬空剛要再進草菴,草菴內霍傷與司馬無力異口同聲要他離開。
司馬空垂頭,抬眼凝視著草菴。兩人的氣息還強,應該無人受傷。他一步一步,慢慢的退開,目光始終無法離開草菴。
草菴內,司馬無力、霍傷兩人兩劍架在一起。
司馬無力一雙眼睛瞪大,寫滿了吃驚。
霍傷的臉上卻寫了些許無奈。
兩柄劍慢慢分開,霍傷從容的收劍回鞘,坐回椅子之上。
司馬無力也收劍入鞘,臉上的吃驚慢慢轉變為疑惑。
兩人這相交一劍,霍傷將自己的身體狀況講給了司馬無力。他已經不再是天下第一的劍客,身體不許,歲月不饒。
霍傷淡淡的道:“呂定名不虛傳。”
司馬無力道:“呂定?”
霍傷道:“去年中秋前,我殺呂定,將我年輕時所受內傷逼發。”
司馬無力慢慢坐會椅子上。
霍傷道:“我一生行俠仗義,而我霍門這一脈香火,唯在霍澤一人,他如今年幼,我怎麼放心?一則,霍澤不能獨擋一面,我不願鬥沈三,再則,我怕,司馬賢弟,我怕我等不到霍澤能為父報仇我便去了。”
司馬無力沉默不語,他想不到霍傷竟然在他的面前說出了“怕”字。
人人心中都有個“怕”字,然而有些人卻從來不會說。霍傷便是那種不會說出來的人,然而他一旦說出來,也就不是常人常說的那種“怕”。
司馬無力道:“三陽堂二張先生具在,不如前往。我去安排如何?”
霍傷拜拜手,道:“不用了。”
接著起身將劍放回劍架,言語中透出淡淡的憂傷。
霍傷又道:“司馬綿乃沈三丟失之女,名沈綿。賢弟若心有不忍,告知沈三吧。”
說罷,霍傷走出草菴。
司馬空看見霍傷出來,遠遠看著,不敢走近,也不敢說話。
霍傷一個人,攀登厄山,上嶺去了。
司馬無力也出門來,司馬空走了過去。
司馬無力道:“好好照顧你師傅。”說罷,再不說二字,飛身出谷而去。
司馬空望著司馬無力離去的身影,不知他與霍傷談了些什麼,但是一定是一些令人難受的話。
司馬無力指責霍傷,這兩個人,一為他父親,一為他師傅,他左右為難。
司馬無力離去後,司馬空去追霍傷。
霍傷正在厄山峰頂看夕陽。
夏天的夕陽,實話講沒有多少景緻,霍傷還是看的出神。
司馬空輕輕走到霍傷身後。
霍傷不回頭,卻道:“夕陽無限好。”說罷,回頭一看司馬空,拍拍身邊的石頭,道:“坐。”
司馬空挨著霍傷坐下來。
霍傷道:“你父親呢?”
司馬空道:“離谷去了。”
霍傷依舊望著夕陽,道:“他說些什麼沒有?”
司馬空道:“父親命我照顧好師傅。”
霍傷道:“你父親說我的那些話,你聽到了?”
司馬空不說話。
霍傷道:“你父親說的對。我一生瀟灑,老來卻失了仁義。這不是為師應該教你的。你記住,我門中之人,有兩個字要終生銘記,刻於骨!銘於心!”
司馬空道:“弟子知道,一為孝!一為義!弟子此生不敢忘這二字。”
霍傷慢慢站起身來,打打身上塵土。
司馬空也趕快起身,為霍傷輕輕拍打身上塵土。
霍傷道:“我還有一件事,請你去做。”
司馬空垂首道:“師傅吩咐。”
霍傷道:“去試一試,左季的劍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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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來縣,李府。
門外寶馬踏土揚,屋內李躍、李榮衣帶甲。
一眾李氏家人,出門上馬,揚塵而去。
兵分兩路。
李躍帶人前往南鄂,李瑞華與江莉夫妻二人去找江月與江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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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鄂,李瑞安帶著司馬綿畫像,隻身前往沈府。
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