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峰一匹馬奔羊嶺而去。
蔣騰派出兩夥人馬。一隊十五六個人,往三陽堂而去,去接沈妨;另一對僅僅三人,前去見沈瀧,令他回南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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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南鄂風雲漸起。那一邊,戴斯縱馬跑後,姜威與吳水也是緊追不捨。
戴斯縱馬跑至天明,一則是身體略有倦意,再則他也實在不知道要往何處去,因此躺下歇了。
世間萬千大道,別人走的是自在從容。他戴斯卻是滿滿的無奈,面前也擺著幾條道,他卻一個也走不通。
擺脫了姜威、吳水,往哪裡去?
找霍傷去?不可。恐洩露了霍傷的行蹤與秘密。
躲起來?不可。如此一來,沈三便會以找他戴斯的名義,大肆動用手下幾個堂口的兄弟。如此,也恐暴露了霍傷。
殺回去,跟姜威一決生死?不可。正如司馬空說所,如此是陷霍傷於不義。
降了,讓姜威帶去?不可,如此,更壞了霍傷安排。
戴斯長嘆一聲,道:“若當時不從落雁莊跑出來便好了。”
誰知戴斯一句話剛落地,忽然聽得背後有人高聲道:“若當時不害幫主便好了。”
戴斯猛然一驚,回頭喝問一聲,道:“誰?”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沈瀧也,他聽聞姜威、吳水二人辦事,久久無功。而他明查內奸,暗尋貓膩卻也一時看不見什麼功勞。因此,他查完了渭水一堂,便故意帶著部眾往落雁莊戴斯逃去的方向多轉了幾轉。
好巧不巧,正讓他沈瀧把戴斯給撞上了。
戴斯呵呵一笑,道:“原來是沈公子,別來無恙啊?”
沈瀧也呵呵一笑,道:“戴堂主大病初癒,慶賀慶賀。”
沈瀧開始向前邁步,邊邁步便道:“戴堂主的痴癲今日好了,怎麼不回南鄂坐坐?”
戴斯心中想道:“老子粗人一個,脫身的萬全計看來是想不出了,今日若殺了沈瀧,也不錯。”
沈瀧道:“看戴堂主眼色,心中是起了殺意了?”
戴斯道:“都說你三公子,深藏不露,今日看來,傳言非虛。”
沈瀧道:“哈哈,多謝戴堂主誇獎,聽著實在受用。”
沈瀧一邊與戴斯說話,一邊向戴斯走去,幾句話說罷,兩人相距不過五六步遠了。
戴斯道:“沈公子還不客氣,不過,止步吧。你離手下人太遠了,他們的腿腳恐怕不抵老子的劍快。”
沈瀧止住腳步,微微一笑,道:“多謝戴堂主。戴堂主行走江湖多年,大有名氣,沈瀧也是自幼佩服。戴堂主今日陷進兩難之地,沈瀧看著實在不如意。不如這樣吧,戴堂主,你我單打獨鬥,若你二十招之內,贏了我。你莫殺我,我放你走,且回去稟報父親,便說你已經死了。戴堂主由此歸隱江湖如何?”
戴斯道:“好!多謝沈公子了。”
戴斯說罷,便要拔劍。
沈瀧忙道:“且慢!戴堂主怎麼如此性急?二十招內,戴堂主若是輸了,該當怎麼?”
戴斯哈哈笑道:“輸?輸了自然是任你處置。”
沈瀧道:“好,好。如此說定了。戴堂主請。”
戴斯冷笑一聲,拔劍出鞘,道:“請。”
沈瀧伸手握住劍柄,戴斯雙足點地,一劍直刺沈瀧眉心。
沈瀧拔劍一架,將戴斯這一劍化開。戴斯旋即變刺為撩,沈瀧雙足急退,又躲開來。且高聲道:“兩招了,戴堂主。”
戴斯道:“沈公子你心急什麼?”
說話間,又出一劍。
沈瀧又躲避開來,道:“不急,不急。三。”
“四。”
“五。”
“九。”
“十三。”
“十五。”
“十八。戴堂主,機會不多了。”
十八劍。戴斯或刺或劈十八劍,均不能傷沈瀧分毫。
其實,戴斯出手第七八劍的時候,便已然知道,這沈瀧的劍,當是十分厲害的。
戴斯出手到十五劍的時候,便覺得,他今日已經摺在了沈瀧手中。
“十九。戴堂主相比是累了,看沈瀧耍一劍。”
戴斯聽得沈瀧說“看沈瀧耍一劍”,猛然一個激靈,忙打精神,不料,沈瀧的劍當真也是快。
一劍直刺他面門,眨眼間便覺寒意撲面。
戴斯心中冷笑一聲,不躲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