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無力走到門外,忽然又回頭道:“師太若見了賈羽,問一問那胡邊之死,或許能還你李氏一門清白。”
司馬無力說過這句話,便飛身出了尼姑庵,登馬而去了。
留下念慈師太一人,在哪裡閉目坐著。念慈師太手中念珠一顆顆滑過她的拇指,口中聲聲念著“阿彌陀佛”。
突然間,尼姑庵中的念慈師太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不告知任何一人,自行出庵去了。
念慈師太腳步輕盈,與她十幾年前上庵之時一模一樣。只是她當年上庵之時,乃與李舒賭氣,是滿腔忿忿不平,而今出庵去,卻是滿心悠悠愁怨。
念慈師太此行便要去喬縣,去找那於秀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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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山,幽谷。
汪志安一行五人四馬,闖進谷內。
幽谷內,司馬空不在,僅有霍傷與汪志安派來的兩個侍候隨從。
此時,霍傷正臥在草菴之前,樹蔭之下,閉目養神,那倆侍候隨從不知哪裡去了。汪志安早早下了馬,讓夏侯申幾人押著程勝霞等候,他自行拿了揚威劍,去見霍傷。
汪志安走至霍傷面前,行了一禮,霍傷未睜眼,道:“何事見我?”
汪志安見霍傷並未睡覺,乃道:“徒孫得了一柄寶劍,特來獻給師爺。”
霍傷睜開眼睛,用手撐著地便要坐起身來,汪志安趕忙上前攙扶。霍傷道:“不用扶我,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汪志安道:“日頭已經偏西,申時了。”
霍傷伸了一伸懶腰,道:“什麼寶劍,拿來我看。”
汪志安便將揚威劍恭恭敬敬的奉給霍傷,霍傷拿來手中,觀賞這劍,見這劍棗紅色劍柄連著棗紅色劍鞘,劍柄似玉非石,若銅非金,不知是何物,劍鞘一側刻了猙獰睚眥,略有攝人心魄之感覺。
霍傷拔劍出鞘,一陣寒光射目,隱約傳來虎嘯龍吟。
霍傷不由的喊出一句:“好劍!真好劍!”
汪志安道:“師爺喜歡就好。”
霍傷一個鯉魚翻身躍起,道:“這劍是哪裡來的?說說。”
汪志安用手一指夏侯申幾人,道:“全賴了夏侯申三人之力,也是師爺的緣分。”
霍傷道:“讓他三人過來。”
汪志安一揮手,夏侯申三人便提著程勝霞快步到霍傷面前,將那程勝霞往地上一扔,他三人便行禮。
“夏侯申(關登、關科)拜見老主子。”
霍傷呵呵一笑,道:“起來,起來。這個人是?”霍傷伸手指了指程勝霞。
汪志安道:“夏侯申,你將前因後果,稟報給老主子。”
夏侯申道:“是。”便將他與關登、關科在橫嶺之上領命等等一系列事介紹一遍,當夏侯申說到那老前輩的遺書與劍譜之時,汪志安由懷中拿出遺書,呈給霍傷。
霍傷接遺書在手,展開來看,細讀了一遍,當霍傷讀到“與家師相識三日,而奉茶與家師,得其絕世劍譜,修煉三載而雄霸江湖,天下莫不知也。”
關科此時問道:“老主子見多識廣,可知這老前輩是哪位?”
霍傷並不回答,讀了遺書,便又把遺書遞給汪志安,並問道:“劍譜呢?”
汪志安接過遺書,道:“劍譜,被這人毀了。”說著,一指程勝霞。
霍傷笑笑,又坐樹下,又把手抬起來,往下按按,道:“看來是事情有變故啊,來,坐下說。”
汪志安便帶著三人席地而坐,他幾人又將那瘋老道及吳波之事說了。
而後汪志安又將他與程勝霞相見之事說了,卻將沈瀧之事隱去不談。接著又把奪劍之時,劍譜所毀之事也講了清楚明白。
霍傷聽了後,玩弄兩下揚威劍,起身走到程勝霞身邊,程勝霞被關科等扔在地上,正臉摔在泥土裡,霍傷道:“把他翻過身來。”
關科聽了,忙動手把程勝霞翻了身,讓正臉朝上。
霍傷一看程勝霞一臉塵土,道:“去哪水潭中,弄些水來,給他擦擦臉。”
關科聽了,又忙給程勝霞取水擦拭臉龐。等擦拭乾淨,霍傷低頭細看,道:“長得倒是清秀。汪志安,我問你一個事,你說趙川、呂定(見平雲嶺上劍光閃)都死了,這江湖之上怎麼還沒有人出來整一整天下第一的名號?”
汪志安道:“師爺殺了趙川,至今不足一年,江湖之上的人,大多還在思慮觀望。不過,聽聞江南最近,多有劍客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