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鎖鏈,錚錚作響,議事廳的門“吱”的一聲緩緩開啟,兩北斗衛押進一青年人來。
這人的衣著打扮與押他那兩人,一般無二。
衣著也表明了這青年人的身份,印證了方才沈三所說的話。
這青年人未押進議事廳之前,沈三怒不可遏,臉色緋紅。青年人被押進議事廳,立在沈三與諸長老、諸堂主之面前後,沈三的怒氣卻漸漸消退,最起碼從臉色與語氣上是消退了。這不禁讓人懷疑,沈三方才之怒,是真怒還是假怒,此刻的怒消,是真消還是假消。
沈三將手放在面前議事廳內既寬又大且長的桌子上,冷笑一聲,問道:“廳內所立者何人?”
青年人面貌平平無奇,聽聞沈三問他,神色也然然不驚,並不回答他的話,只說道:“某事已洩,多說何用?沈三,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死不足惜,可惜未能殺你也。”
沈三冷笑一聲,道:“你抬起頭來,讓諸位都看看清楚你的面目。”
這青年人仰首挺胸,立在議事廳內。
沈三看了看梁沽、範修與趙凌峰,又看了看五堂堂主,問道:“諸位可識這人嗎?”
諸人皆說不識。
沈三又問:“諸位可覺的這人面生嗎?”
諸人言語不一。
沈三又問姜威道:“姜威,你自不做了梅花堂的堂主,時常來我南鄂府中,可覺這人面生嗎?”
姜威道:“回稟幫主,姜威於左季破我幫生死十八陣之時,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沈三點點頭,道:“說,你姓甚名誰,聽何人的命令,因何要害我?”
那青年人只是抬頭挺胸,一言不發。
沈三呵呵一笑,笑容生動和藹,聲音卻滿帶戾氣殺意,沈三道:“蔣騰,那你給諸位說說這人吧。”
蔣騰道:“是。這人姓何名守正。入我北斗衛三年又八個月。沈公子與吳統領遭遇不測之夜,他欲害幫主,被我等識破抓獲。”
沈三呵呵一笑,笑聲與之前一般無二,沈三道:“魯志,你說,這等尖細,當何如處之?”
魯志起身道:“當殺之!”
沈三又看看曾元勝,曾元勝會意,也起身道:“當殺之!”
沈三又問範修道:“範長老以為當何如處置?”
範修道:“若有真憑實據,當殺之。”
沈三道:“真憑實據?你問他,我沈玉三今日之言語,他認是不認。”
何守正仰天大笑,道:“大丈夫自然敢做敢認!要殺便快去磨刀,刀口若是不快,爺們兒也忍的住疼!哈哈!”
何守正說完這句話,沈三的眼神又望向範修,範修一咬牙,道:“當殺之!”
沈三即刻便喊道:“丁寬!”
蔣騰身後閃出一人,行至議事廳中央,諸人面前。一彎腰,道:“屬下聽令。”
沈三一擺手,道:“押下去。依我幫規處置。”
丁寬道:“是。”
說罷,將何守正押出議事廳去。
何守正被押送去議事廳之後,議事廳內又恢復了寂靜,鴉雀無聲。
沈三道:“我北斗衛中出了這種內奸,是吳水的過失。而今吳水昏迷未醒,我已請了三陽堂張先生前來問診,這一節便等吳水醒了之後再說。梁長老,如此可合規矩?”
梁沽一點頭,道:“合規矩。不知公子與吳統領情況可有好轉?我今日聽說,確實為他二人擔心啊。”
沈三道:“梁長老也算是看著沈狂這小子長起來的。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如今他與吳統領臥在後院,一會兒諸位可隨我一同看上一看。日後也好留心,莫中了此等暗器。”
梁沽道:“一會兒,諸位都去。”
眾人皆隨聲附和,皆言去看。
沈三道:“他二人之事是小,今日我北斗衛中出了內奸,再算上那戴斯,不可不讓我心驚膽顫啊。”
議事廳內又出現了鴉雀無聲的寂靜。
沈三一轉頭,看向樊浩,問道:“樊堂主,你東沙堂中,可有內奸?”
一句話,問出樊浩一頭汗,樊浩忙起身,道:“屬下。”樊浩說出“屬下”二字後頓了好久,又道:“屬下不知。”說出“屬下不知”四個字後,立刻又道:“屬下歸去後,一定徹查,徹查!”
沈三道:“坐,坐。”
樊浩慢慢坐會座位上。
沈三又問魯志道:“魯堂主,你那西沙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