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令他們獲得一袋錢幣,比起那可憐的軍餉,無疑是一筆巨大的額外收入,夠他們在鎮上的妓院裡快花銷好一陣子了。
莫里諾的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之上,杜邦用眼神制止了他。他掀起了蓋在了頭上的斗篷,微微地昂起了頭,用一種傲慢的語氣說道:“難道恰爾維尼公爵沒有告訴你們,杜邦家族的人是不能冒犯的嗎?”說著,他拉開絲綢斗篷,指了指上面的標誌說。那是一個暗金色的圓環套著一道紫色的閃電,斗篷是淺灰色的,這個標誌印在上面非常的清晰,隔著老遠都能一眼見它。
巴德一驚,他迅速地轉動腦子,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哪個杜邦家族與恰爾維尼公爵有著交情,或者說,他壓根就不知道杜邦家族這個名號。
“尊敬的少爺……”巴德從馬上跳下來,行了一禮。他穿著一件牛皮甲,肩胛、肋下、胸口等處早被磨損得發黑了,裡面套著一件暗黃色的襯衣——它原本有可能是白色的——領口敞開著,露出了黑色的胸毛,他長得高大健壯,就像從斯堪德維亞高原下來的野蠻人,又像獸人裡的熊人,他沒有戴頭盔,腰間懸著短劍,他的手正按在劍柄上。“我們不過是例行公事。請您出示通行的證明檔案、家族族徽、您個人的印信,我需要核實!”
杜邦故意讓自己的表情越來越冰冷和高傲,他的樣子簡直像極了出巡的王子或者公爵世子,他的眼神告訴了約克鎮的守軍們,在他的眼中,他們不過是一群卑賤的下等人。只不過他身上除了那件斗篷外,裡面穿的卻是沒有任何標誌和華麗綴飾的亞麻布袍子。亞麻布是上等的布料,它非常的耐磨,是旅行者、冒險者、軍人、傭兵們最愛的布料,但任何有身份的貴族都不會穿它的,貴族老爺們只會選擇絲綢、棉布和卡芬蘭呢。杜邦的神情告訴了巴德,他或許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貴族,是一位正在進行著旅行的貴族,但他又不甘心,如果這兩個年輕人是在冒充貴族呢?在古力託行省和附近的幾個行省,都沒有聽說過杜邦家族的名號。
“先生,請注意,我將把你這樣的行為視為對我本人、對杜邦家族的冒犯。如果你不命令你計程車兵收起武器,並讓我們安全地離開的話,我將會去恰爾維尼公爵的宮廷裡進行控訴,會向安西的貴族、向帝國的皇帝陛下進行控訴!”
巴德這次真被嚇著了,他計程車兵們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都不由自主地收起了武器。巴德那兩條粗大的眉毛糾結在了一起,一雙金魚眼彷彿要從眼眶裡突出來了一般,他還在斟酌著到底要不要冒險幹一票,萬一真的錯殺了一個貴族,那可是會掉腦袋的,不管能不能查到是他殺的,一個貴族死在他管轄的範圍之內,他都會被恰爾維尼公爵送上絞刑架的。但當他的目光觸到杜邦腰間的那隻錢袋時,心中的慾望如同魔火一般燃燒了起來,燒得他在片刻之間完全丟失了理智。
他緊緊地握住腰間短間的劍柄,高聲地笑了起來,並用眼神告訴他計程車兵不要放鬆警惕。笑罷之後他才說:“你們讓我如何相信你們是來自遠方的大貴族呢?沒有通行證、沒有印信、沒有侍從和僕人,這些都沒有。但我接到舉報,你們的的確確潛入礦區偷了屬於公爵殿下的魔晶礦。看吧,等我從你們身上搜出東西,你們就無話可說了!”
杜邦心中一陣氣餒,他本想用言語恫嚇住這些被錢財慾望刺激得暈了頭計程車兵,並保證他們不會因此而丟了性命,但沒想到魔鬼的引誘是如此的可怕,一旦墮入其中,就再也出不來了。巴德下令他計程車兵把杜邦和莫里諾抓起來,他自己也拔出了短劍。莫里諾一開始便主張用他的短劍也解決問題,但被杜邦制止了,現在只有他手中的短劍才能解決這次的麻煩了。
士兵們用長矛逼住他們,並試圖上來擒住他們,再用繩索捆綁起來。莫里諾哪裡會讓他們的手接觸到他和杜邦的身體了?只見他手腕一翻,燃燒著火焰之光的短劍如死神的鐮刀,帶起一抹邪異而詭譎的光芒,幾乎在頃刻之間斬斷了如林般的長矛,疾射的鬥氣同時也割開了試圖抓捕計程車兵的喉嚨……
莫里諾就像劇院裡的魔術大師,他跳動著,揮灑著,令巴德眼花繚亂,他的腦子裡甚至沒有意識到莫里諾在反擊,在殺人。當他全程目睹完這一幕精彩的表演,忍不住要爆發出由衷的贊吧,不論從舞蹈還是從魔術來說,這都是一場堪稱完美的表演。但是,他的讚歎還沒有從喉嚨裡發出來,就看到他計程車兵們全部都茫然地倒了下去,倒地之後,每個人的喉嚨被震裂開,鮮血從那道焦黑的傷口裡狂湧而出……啊,他們都死了嗎?看著每一個士兵都在進行著臨死之前最後的抽搐,巴德還以為這些都不過是‘魔術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