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那他吃什麼呢?只吃野果嗎?這怎麼行?他可真是奇怪!”
莫里諾放下叉子,用銀製的餐刀從盤子裡割下一塊肥厚的鹿肉抓在手裡,同樣連一聲都沒吭就走了。杜龍連啊了幾聲,他又問:“他又是怎麼了?噢,他們怎麼都這麼奇怪呢?”
克萊門斯老爺吃得非常的優雅,他用餐刀割下一小片鹿肉,用叉子按住,切成一小條一小條的,再把它們送進嘴裡細細地嚼著。他吃東西的時候幾乎從不說話,在嚥下去之後才對杜龍說:“年輕人,總會有自己的性格!”
杜邦坐在湖邊的柳樹下,晚風輕輕地吹著,拂動柔軟的柳條,揮舞在他身邊,彷彿在撫慰著他那孤獨的靈魂。他是怎麼了呢?是想念家鄉還是想念親人了?莫里諾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感受到一股多麼深切的憂傷呀,如果他在哭的話,說不定湖泊裡的水就是他的淚水呢?湖面被晚風帶起了魚鱗般的波紋,眼神好的話,就可以看到水面下追逐嬉戲的魚兒,它們是多麼的悠閒自在和快活呀。
莫里諾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他看到杜邦的眼神既顯得專注,又顯得有些茫然,可憂傷又是那麼的觸人心絃。莫里諾感覺自己的眼眶也在發酸,他忙使勁地撕咬著手裡的鹿肉,含糊地說:“明天咱們就走吧!”
杜邦側過頭來看著他,眼神是那麼的清澈,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憂傷與痛苦,他說:“我想我師傅了……”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多麼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告訴你他在想媽媽了,讓人忍不住抱住他,輕聲撫慰。
這一刻,莫里諾明白了:肯定是杜龍的到來,勾起了埋沉在杜邦心中的情感。啊,他也是人,也有豐富的情感,為什麼不能思念呢?思念,總是一種最美麗、最痛苦、最感人的情感。儘管莫里諾的生活是那麼的苦難,可每當他回憶起小時候與母親在大草原上的生活時,心中總會油然生起一種幸福,一種嚮往,正因為這樣,他在面對教廷無窮無盡的追殺時,才沒有絕望,他總告訴自己:母親在看著呢,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擺脫教廷的追殺,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
“你可以回去看望他……”莫里諾說。
杜邦搖頭,他說:“不,不能了。可是,我想我有一天總會回去的……真的!”
莫里諾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它們汩汩而下,它們像洪水一樣沖垮了他心中的那道堤防,將他的思念與痛苦一併渲洩了出來。啊,多麼幸福呀,總有一天還能回去見到自己的親人,可他自己呢?父親死了,母親也死了,他孤獨一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多麼的清冷呀。可惡的魔法師,居然還要讓自己承擔起那麼可怕的使命,難道他就沒有為別人想過嗎?隨著對魔法師的憎恨湧起,他突然越來越渴望能過上正常的、平靜而安寧的生活。他說:“你,你能帶我一起去嗎?我再沒有地方可去了!”
025章 十萬個為什麼的杜龍(六)
'今天有點事情,第二更來得有點晚了,不好意思!'
可憐的莫里諾,再怎麼說,他都只有16歲,很多男孩在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學會怎麼生活、與父母嘔氣呢,他卻在教廷的追緝之下已經逃亡了整整四年。
杜邦的眼神又顯得茫然起來,那一汪清澈的湖水突然渾濁了。面對莫里諾的期冀,他說:“是的,只要我能回去,我會帶你去的,我們一起去……”
儘管莫里諾沒有從杜邦的眼裡看到回去的希望,但他的心裡已經被溫暖所充滿了。他終於感到自己真的不再孤單,他有了一個親人,有了兄弟,也有了一個依靠。
兩個人,懷著各自的希望靜靜地坐在湖泊邊上,柔軟的柳枝將他們的背影襯托的那麼堅強。年輕人,總是朝氣蓬勃的,他們永遠都不會對未來失去希望。
在湖泊氳氤的水霧湧起時,酒席終於結束了。科裡安叫起了杜邦的名字,他需要讓他來收餐桌和洗涮餐具。他的聲音是多麼的令人討厭呀,莫里諾像一隻受傷的獵豹,憤怒地衝進了屋,高聲對科裡安道:“難道你不會自己做嗎?”
“小夥子,難道沒看見我有客人嗎?”
“難道杜邦就不是你的客人嗎?”
“哦,不,他只是我的俘虜,是我的苦力!你明白嗎?小夥子?”科裡安別有深意地看著憤怒的莫里諾,希望他能明白點什麼。
莫里諾哈哈地冷笑了起來,他說:“見鬼去吧?就憑你能抓住他?別讓我笑話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指使他做什麼,我立即就和你決鬥。立即!”
科裡安似乎被莫里諾給嚇著了,他連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