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章　黑衣聖堂夜襲

看著他們的背影，杜邦一抹額上的虛汗多少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被嚇成這樣一口氣還沒有籲出來，就見蕾依麗雅俏生生地站在洞口，笑盈盈地看著他，眼裡滿是戲謔之意。杜邦感覺有些手足無措，說：“這個，這個，他們是來問我還有什麼需要的……”蕾依麗雅點頭道：“嗯，我看出來了。那個巴卡對你還挺好的。”杜邦說：“當然了，誰讓我是天神的使者呢？”蕾依麗雅道：“你這個天神的使者是不是感覺特別好？”杜邦忙道：“只不過是暫時冒充的，哪裡會當真了。你怎麼還不休息？”蕾依麗雅說：“沒什麼，我只是看看你……習不習慣。要知道野蠻人是所有的智慧生命中最難相處的，你若一不經意觸犯他們的習俗和信仰，那可就麻煩了！”杜邦連連點頭，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蕾依麗雅在洞中逛了一圈，指著那些骨器和獸皮說：“待遇就是不一樣。你這裡的擺設比我那邊好多了。”杜邦說：“要不我們換得了！”蕾依麗雅搖頭，盯著他的臉說：“你的臉怎麼紅紅的？病了嗎？”杜邦下意識摸著發燙的臉頰，說：“沒，沒什麼呀……”他只是為蕾依麗雅看到剛才的一幕感到不自在，並不是鹿血的作用。蕾依麗雅促狹地一笑，說：“沒事就好。是不是鹿血喝多了覺得熱？多吹吹冷風就好了，或者，可以到下面的水潭洗個澡……好了，晚安！”

杜邦明知蕾依麗雅在戲弄他，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認真地點頭應道：“晚安！”

蕾依麗雅剛走出洞穴，又回頭說道：“忘了提醒你，這裡的巖洞都鑿得差不多，半夜裡出去吹風或是洗澡，可別走錯了！”嘻嘻一笑，飄然而去。杜邦卻已有些呆了。

坐到鋪著厚厚的虎皮的床上，回想著剛才的一幕，杜邦的心中掠過一絲旖旎，嘴角情不自禁地就浮起了笑意。呆呆地出了會神，回想著這一路的經歷，心中意是甜甜的。自打進入了斯堪德維亞高原後，遠離的塵世的喧囂，心中的殺戮之意漸漸地淡了下去，這讓他有了更多的心思來思考之前的經歷，特別是在發掘出守護神殿之後的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從昏睡之後醒來，他和思維和個性似乎都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他有些熟悉，卻又完全陌生的人，這幾天，他試圖從中找出原因，但腦海中朦朦朧朧的像遮了一層霧，看不清又摸不透。追溯之前的記憶，他便只回憶得起守護之力洶湧而出，危急之下，嬰歌替他抵擋住了恐怖的守護神力的衝擊，他陷入了昏迷……嬰歌到底怎麼了？在昏睡中，他做了很多奇怪的夢，大多至今都記不起來了，唯一還在腦海中留有印象的就是一連串大戰，可怕的大戰，好像還事關青城派，最令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五個震古鑠今的豪傑和五把空前絕後的仙劍。醒來之後，他一次次地呼喚，都沒有得到回應，嬰歌到底去哪了呢？他離開了還是……死了？每一想到這樣，他的心就會猛然地空落了下去，心情也會變得極壞，壞透了。同時，他還感覺到腦海中彷彿多了一個影子，不斷地干擾著他的思維，令他做出些意識之外的舉動。“怎麼會這樣呢？”每說出一些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話、做出一些並非本願的事，他就忍不住自問。

特別是在南下之後，一路之上的行為舉止，簡直令他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但偏偏都是他他在無比清醒的狀態下說的、做的。莫明其妙地壓榨北冥秀和卡魯馬的鉅額物資，應下了兩個未知的承諾；斷雪堡的那場暴風雪，近百人的傷亡，峽谷口的那一聲大吼，又讓數十人成了白痴，這些，讓他落下了一個嗜殺的名頭；馬爾堡的一舉一動，連他自己現在想來都覺得狂妄無比在潛意識裡，他彷彿有了毀滅整個馬爾堡的實力，但真正做起來，卻連雷切夫都鬥不過，若不是雷切夫的神秘身份以及他們之間那種莫明其妙的好感，其後果就是：當初南下時的那一系列豪言壯語都成了一紙笑話，他的性命最終還是葬送在了十字軍騎士團大團長康拉德。雷切夫的手裡。此刻回想起來，忍不住汗顏無地。心下忍不住道：“這些都不該是我做的，為什麼我都做了呢？我到底是怎麼了？我到底是怎麼了？”

魔法燈還在放射著瑩瑩白光，將洞穴照向纖毫畢現。夜已經深了，峽谷中萬籟俱寂，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杜邦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哎，若是沒有那麼多的事務在肩多好，伴著蕾依麗雅，與這些粗獷、坦誠的野蠻人為鄰，隱居這在人類足跡不到的高原深處，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呀。

蕾依麗雅，為什麼現在心裡想的卻是蕾依麗雅呢？而不是魯菲？

是呀，蕾依麗雅畢竟是他的初戀，是最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