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充滿黑暗晦澀的記憶。
後來,當別人再問她同樣的問題,每當這種時候,童心亞並不急著回答,通常是先笑笑,然後說:“演員於我而言就是一份工作,和普通人一樣,如果想要在工作上有所作為,那就必須努力花時間去鑽研去克服各種各樣的難題,當然,如果你只是想混一份薪水,那就可以很輕鬆。這個問題,主要取決於每個人對於事業的態度。演戲對於我而言,每一天都是新的挑戰和進步……糌”
這個回答明顯聰明瞭許多,再沒有人拿這事黑她。
這一天,正在化妝,突然有人跑進來說:“童小姐,外面好像有人找你,好凶哦。楮”
這段時間拍戲很累。累到不想說話,站著都能睡著。此刻坐著已經進入半睡著的狀態,聽到有人叫,她應了一聲,就沒下文了。直到手裡拿著的梳子“啪”一聲掉地上,才將她驚醒,回過神來的同時猛一睜開眼,才記起來好像說是有人找她。
外面已經有了響動。
這部戲是民。國戲,拍攝場地在南城郊區一座大型的影視拍攝城裡,盧斯年今天有事回城裡去了,她身邊一直也沒有助理,經紀人、工作助理和私人助理全都是盧斯年一人包乾,現在她想找個人出去看看怎麼回事,除了化妝師,身邊連個工作人員都沒有,大家都在外面拍攝現場忙碌。
“我先出去看看……”童心亞剛站起來話還沒說完,化妝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狠狠推開。一聲巨大的響動,門砸到後面的牆上,再被反彈回來,一時間化妝間的動靜大得有些嚇人。
童心亞頓時心頭不悅,眉頭一皺,“幹什麼?”
她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在整個劇組,最愛跟她對著幹,沒事找茬的人除了Aimee還能有誰!如果沒有沈遠東,就她這樣難伺候的臭脾氣,早被封殺千百回了。偏偏她性格不好但命好,後臺強硬沒人敢動她。
“童心亞,你幹嘛動我東西?”
她坐著,Aimee站著,居高臨下看著她。
童心亞懶理她,叫化妝師繼續化妝,自己則閉上眼睛繼續抓緊時間補眠。她什麼時候去動過她的定西?她又不是瘋了!
已經連續三天沒有睡覺,中間只有大概兩個小時可以卸妝、洗澡,然後又繼續進化妝間化妝,再然後就是到片場繼續開工。她記得剛才在片場,大腦都不聽使喚了,導演的聲音好像也有些遙遠,再慢慢反映到大腦,大腦經過分析知道是怎麼回事,再透過身體和麵部表情表達出來。在那時,一切已經變得麻木了,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不太聽使喚了。然後,導演命令她回去睡覺,可是回到房間躺倒床上,死活就是睡不著,翻來覆去就是無比清醒,於是她又來了現場,要重新化妝準備接著拍戲去。
所以現在,她也是一點就著的狀態,情緒非常糟糕。
“化個屁!”Aimee奔過來,一把奪下化妝師手裡的工具,再扔到地上,“老孃都還沒化,她有什麼資格化妝!”
動靜太大,門口已經有人圍過來。
“不可理喻。”童心亞也沒心情化妝了,站起來想回酒店去。就算睡不著她也寧願躺著發呆。
Aimee像是吃了興奮劑,整個人處於亢奮的狀態,見童心亞要走就要撲過來。童心亞一直防備著她呢,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立刻就閃到一邊,Aimee自己撲騰到了地上。
“怎麼回事?”一道威嚴苛責的聲音由門口傳來。
彭麗娟出現了。
童心亞終於明白Aimee為什麼跟發了瘋似的了……原來,是給她撐腰的來了。
“彭阿姨,她……她欺負我。”Aimee指著童心亞,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被欺負受凌辱的樣子,還添油加醋,“她翻了我的包,拒不道歉不說,還把我推翻在地。”
童心亞指著門口的人,“你問問大家,你是怎麼倒在地上的?這段日子消停了,還以為你終於開竅,打算做回正常人了,沒想到你沉默是為了今天來一通驚天動地的大爆發。可是Aimee,請你搞清楚,這裡的所有人包括我,誰都沒欠你,誰也都沒有義務縱容你發瘋。”
“童心亞,你少說兩句。”彭立娟出聲,“Aimee是我欽點的未來兒媳婦,這部劇是我兒子投資的,沒有我兒子你還能站在這兒嗎?你怎麼還是一副分不清事態的樣子!”
亮明身份,現場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原來這老太太是蘇亦的母親。
可是蘇亦不是一直站在童心亞那邊嗎,怎麼他媽媽好像很不待見童心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