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的蘇,亦正亦邪的亦。你呢?”既然你裝作陌生人,我們就重新認識。你忘了我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我有的是耐心。
亦正亦邪……似乎在暗示什麼。
她無聲一笑。
紅綠燈路口,車子穩穩停下。拉斐看著夜色下的南城街道,突然想念紐約。她記得他不是會玩這種搭訕遊戲的無聊人。如今真是世風日下。抱著僥倖心理推了一下,車門沒落鎖,居然就開了。毫不猶豫,拉斐腿一邁,下了車。甚
至連句再見都沒有。
夜色迷離,車流卻很長。拉斐在車流間穿行,本來是突兀的不文明行為。可是她傲人的身材,包裹在華麗的禮服裙之下,像極了一朵蠱惑人心的罌粟,絢爛華美,吸人眼球。有男人從車窗伸出頭,輕佻吹著口哨。拉斐目不斜視,腳步輕盈,似一隻張著翅膀的蝴蝶,在人心尖飛過。
車內,林遠凡見老闆的臉色鐵青,懊惱自己忘了落鎖。他認出來,剛才那女人是誰,只是沒想到,她的態度那麼冷硬,而老闆,似乎心情不佳,“蘇總,要去追回來嗎?”
看著拉斐越過一輛又一輛車,夜風吹起她披肩的一角,高高揚起。就像他的心,被高高捲起,再在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裡,被狠狠甩下。他唇角一抿,“不用了。走吧。”
他眼底深處,像極了獵人盯著獵物發出的光,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她。名字改了,人也變了,而且越發出色。
拉斐回到酒店,已經是一小時後的事情。她沒有上電梯,而是直接推開安全通道的門,靠在樓梯扶手,從手袋裡掏出從紐約帶回來的APRI。
超細的煙身,直徑僅有一根半的火柴骨長。她捻起一根,點了火,慢騰騰吸了一口,再漫不經心吐出菸圈,側影看起來,竟是無盡的溫柔與嫵媚。抽菸是近一年來的事。隨著名氣漸大,壓力也倍增。在那些焦慮到失眠、嘔吐的日子,抽菸成為了唯一的發洩途徑。APRI的口感清新涼爽,煙身與愛喜一樣纖細修長,她唯獨愛這一款。
菸圈吐出來,迷濛了雙眼,世界瞬間模糊不清,就像那三年那一場執迷不悟的夢境。這個夜晚,記憶缺了口,所有舊事湧上心頭。每一口煙吸進肺裡,都似一場舊夢重溫。
三年前的那一夜,他唇角一沉,聲音透著狠絕,“這輩子,你生是我蘇亦的人,死是我蘇亦的鬼。”
時光倒回,往事紛呈。
拉斐突然有些頭疼,想要跟誰說說話。可是拿出手機,她又能撥給誰?通訊錄裡沒幾個聯絡人,她撥通了盧斯年的號。電話一通,她只說了一句話:“陪我說說話,說什麼都好,就是別停下來。”
盧斯年接到拉斐電話,一開始沒太在意。正好他也要跟她簡略說說明天的行程安排,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這也是一直以來拉斐要求的,不管什麼事她都希望事先有所準備,確保不出什麼差錯。
一直到後來,拉斐很沉默,他才驚覺有什麼不對勁。
“喂喂?”
“你在聽嗎,拉斐?”
“拉斐,你今晚怎麼回事?”
此時的拉斐,剛出電梯。她在樓梯間坐了一會兒,聽完盧斯年說完明天的工作安排,又說了今晚宴會的一些情況,再然後又是一通叨叨……她都習慣了他的嘮叨。如果是以往,她必定早已打斷了他,掛了電話。可是這一次,她一直在“聽”,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思緒飄忽不定。
盧斯年在那端再次急呼,幾乎要發火的時候,她才懶懶吐出幾個字,證明她還在電話這頭,聽著呢。本來想說到酒店了,一邊刷卡,手機就那麼夾在耳朵和肩窩裡,隨手推開門,滿地的玫瑰花便出現在視線裡。
她未出口的話,也就卡在喉間,沒來得及說出口。
幾乎是用甩的力度褪掉高跟鞋,赤腳踩在地毯上,一直往裡走,全是一枝枝玫瑰花,擺放整齊,鋪成一條道,直通裡間。
房間的地上,擺滿了玫瑰花瓣。幾個顯目的心形映入眼簾,花瓣鋪就的心形讓她有些不適,雞皮疙瘩就要起來。尤其是那幾個字母。
L;O;V;E。
Love!
臥室裡,除了地上,床上是兩個花瓣堆積起來的大大的心形,白色玫瑰填裡,紫色玫瑰鑲邊。飄窗上,還有一大盒火紅的心形玫瑰,盒裝的,玫瑰嬌豔欲滴。
怎麼看,都像是一間婚房。
拉斐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她問電話那端的盧斯年,她的酒店房間號是多少。盧斯年等了半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