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在農村常識性的問題對這些在城裡長大的人來說的確很新鮮。
我的房屋在左手第三間,這是典型的北方村舍,所謂一間屋子半間炕,進到屋裡,最顯眼的就是從這邊牆一直接到另一邊牆的土炕,這種土炕是用磚頭壘成,深向里約有七到八尺,炕底下是空的,有煙道直通房頂,到了冬天,透過側面的灶口燒柴點火,熱氣便會把火炕烤得暖暖和和,哪怕屋外大雪紛飛,滴水成冰,躺在炕上也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個安穩覺,屋裡其他擺設不多,一張長桌,兩個小方凳,桌子上擺著一個白瓷茶壺,幾個白瓷的茶碗,一個白銅的油燈,屋裡四周的牆上貼著年畫兒,什麼五子登科,什麼天女散花,什麼連年有魚,花花綠綠,雖然非常俗氣,但俗氣的熱鬧,俗氣的親切。
現在是初秋,離燒火炕的時候還早,不過炕上鋪著厚厚的兩層炕褥,躺在上面軟軟的還是很舒服的,美美地伸了個懶腰,我放鬆精神,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長途趕路後的安寧。
也許是真的有點累了,似睡非睡之間忽然聽到外屋房門吱呀一聲輕聲,似是有人推門進來。
身體沒有動,我猛的把眼睜開——多年的江湖生涯讓我養成了警覺的習慣,稍有風吹草動便能驚醒過來。
腳步聲很輕,很快就到了裡屋門口,掛著的門簾一角隨後輕輕掀起,探進一個梳著兩個小辯子的腦袋,烏黑的頭髮下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