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音,於是,珍珠被視為城市最貴重的東西,珍珠鑲在了黃金上,裝點在象徵著城市的有著‘塞壬’外形的‘女神’的脖子上,接受著供奉。
是的,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它將會永遠被供奉,而怪物,卻只能在大地的最深處,無人知道的地方,哭泣著,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和人的期待相背而行,城市達成了新的和諧,在‘某種東西’的指揮下日復一日的快樂,新的變異也在產生。
當有象牙色的面板的少女和總是漫不經心的男人到來的時候,命運也終於走到了痛苦的轉折點。”
故事因為城市的至寶項鍊“塞壬之歌”失竊開始。
以傭兵為生的過客被城市的統治者僱傭,任務是奪回項鍊。然而,高科技和迷信共存的土地,對過往諱莫如深的市民,本只是單純的追回寶物,最終卻成了對整個城市的罪惡的拷問,為了維護城市的統治而存在的電腦在有著十五歲少女的外形象牙色面板的機器少女的攻擊下崩潰,於是,一切秘密都吐出來了,城市的建造者們的罪孽,刻意遺忘歷史粉飾太平的殘忍,城市的地下那些歌唱的白骨,紅月降臨之夜,最深處的幽冷傾瀉而出,寒意凌人。
最初的主人早已死去,他們被最早的入侵者殺死,全部地殺死,屍體被埋在地下,埋在城市的最深處,新的城區在屍骨上建築,他們編造了神話故事,高高聳立的通天塔,那不能被碰觸的“某種東西”,正是整個城市都遺忘的過去。
人類遺失了記憶,為維護城市的統治而製造的中樞電腦卻頑固地繼續著義務,它為它的建造者服務,它為維護秘密而存在,甚至在很久很久的以後,依舊頑固地運作著。
終於有一天,新的入侵者來了,歷史重演,城市重建,毀滅與新生的螺旋就這樣不斷地交替著,被稱為“某種東西”的中樞電腦不知道它的主人早已經不再,它只依照固定的程式運作,繼續的運作。
旅人離別的時候,正是月圓之夜,和最初的入侵者到來的那一天一樣,天空出現一輪血紅的月亮,像被野獸撕碎的肉片。
猙獰而詭異的紅月,塞壬之歌輕靈的飄起,城市在歌聲中沉默。
輪迴還在繼續,但塞壬的悲傷卻源於不被理解,沒有人理解的憂傷、深處的她,永遠都不後悔的心。即使被所愛的人奪走了財產,奪走了愛情,奪走了血肉,她也還是愛著這個城市,被他傷害著,卻難以自拔。
推理和科幻的結合,嫻熟的技巧將城市的秘密層層的撥開,我屏住呼吸,不敢相信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又一切,少女和男人的到來,打破了原本的平靜,可真相卻殘忍得不能直視。
這是成人童話嗎?
或者,是寓言?
我不懂,張炎雲說,這是個寓言故事,可看完故事的我,只能感受到悲傷,以及殘忍得窒息的真相。
“……我愛著你,這就是全部的理由。
欲罷不能的愛情,不想放棄的慾望,明知道沒有未來,卻又希望永恆。
因為我愛著你,深深地愛著你,迷戀著你的體溫,喜歡著你的親吻。
即使你將離我越來越遠。即使我們註定不能再相聚……”
我睡著了,坐在沙發上看張炎雲的小說,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睡夢中,有飄渺的女聲反覆吟誦,唱著聽不懂的歌,帶著悲傷的旋律。
醒來的時候,臥室的燈還亮著,書本落在地上無人收拾,果然,昨天晚上歐陽沒有來。
早餐的時候,張嫂告訴我,昨夜書房發生了爭執,張先生和老爺吵得非常激烈,早上進去收拾的人看見檔案和資料散了一地。
我情不自禁地擔心張炎雲,但是張嫂卻告訴我,張炎雲走了,半個月後才會回來。
結果中午的時候,我終於見到了歐陽,他嘴角紅腫,顯然是被打了,我很想問昨天的詳細,卻又覺得沒有必要,我心中想念的是張炎雲,但我是歐陽夫人,即使不輕易,也必須履行蜜月的義務。
他?
應該……沒事吧。
為什麼首先想到的是他?
因為我……
是的,我在乎他,我的心中有了他,他是進入我的心的男人。
但這份感情的出現竟是如此理所應當,不知不覺的時候我的心已經傾向了他,我……
這不過是一時的迷惑,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即使如此,這份感情出現的時候,我也沒有負罪感,沒有感到不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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