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女人應該接受男人的保護,不能保護女人的男人就是廢物。當然,在沒有女人的環境裡,這種廢物可以充作女人的替代品,滿足他們的男性本能的需求。
大部分男人對同性中的弱者是苛刻的,不過是廢物,怎麼可能得到尊重。對柔弱無能的同性的同情,與其說是同性傾向,倒不如歸為社會性別不平衡導致的角色扭曲。所以我想,男人其實是羨慕女人的,女人之間可以存在沒有任何其他意義的同性之愛,不是愛情,不是友情,只是愛。
而女性的這份愛加在柔弱的男性身上,就被稱為母性爆發。
我想著些離我很遙遠的東西,一邊換衣服,一邊弄著頭髮,因為歐陽的告誡,換衣的時候小心地檢查了衣縫和釦子,我的小心翼翼讓坐在前面的川上撲哧一笑。
“你不用擔心我在衣服上做什麼手腳,歐陽和張炎雲將我防備得那麼嚴,等你到了他們手上,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你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換掉。當然,因為是和張炎雲做交易,說不定你也希望交換人質以後立刻換掉衣服吧。”
“……你……”
她的用詞太大膽了,我聽得不好意思。
“我不是開玩笑,遇上他是你的福氣,但註定不能和他走在陽光下卻也是你最大的不幸。”
“我知道。但世間的一切從來都是有得就有失,如果沒有和歐陽結婚,我也不會遇上他。如果不能遇上他,我也不會後悔和歐陽結婚。倒是你,你那麼優秀,為什麼從不結婚?”
可能是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她選擇了沉默。
我等了很久,等得我以為她生氣了,絕對不會給我答案的時候,她說話了。
“我只想作為我自己,志氣高潔地活下去,不做任何人的新娘,驕傲地站在世界上。”
她的回答讓我驚訝,與其等待王子的拯救,不如自己成為王子,這是對男權社會的挑戰,還是過分的獨立自主,以至於不需要男人了?
我知道她不是同性戀,她曾經明白地流露出對炎雲的感情——為了騙得情報糾纏炎雲的時候,雖然她的大部分的言行都是裝出來的,但她的心中對炎雲的感情,卻是真的。作為同樣陷在愛情迷局裡的女人,我看得出她的心中依舊有對愛情的渴望。
如果是她,如果真心決定追求一個男人,沒有男人會逃出,即使她的強勢讓大部分的男人自慚形穢。她的容貌、能力都是第一等,只是少了些溫情,假如她願意露出柔弱的一面,我相信應該沒有人能拒絕她。
她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優秀的,她不願意結婚,多半還是因為沒找到配得上自己的男人吧。而且炎雲也說過她的家庭背景非常複雜,想必是家庭原因讓她畏懼婚姻。
我再一次感受到她和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川上小姐,你總有一天會為現在的決定後悔的。女人需要婚姻,就像男人總是希望得到有自己的遺傳因子的孩子。只有孩子會讓男人感受到自我的延續,同樣,也只有家庭才能讓女人感到安全。即使你很強,可是你總有一天會覺得寂寞,寂寞的時候,再強勢的人也想有個人陪伴。”
“或許吧,但今天的我不會選擇男人,而明天的我也不會因為今天的選擇而後悔。”
這句話中斷了我們的交流,我不懂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也不想再試圖理解她。我的心被即將再次見到炎雲的喜悅抓緊,於是也主動放棄了和她的交流,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顯得更加美麗一些。
女為悅己者容,天下女人大抵如此,沉湎於戀愛的我可不想被他看見不美的一面。
今天的圖書館有些不尋常,還沒有走進的時候,我就感受到那股凝重。
圖書館的門口還是一貫的人來人往,只是空氣中交織著寒冷和警惕,我不免懷疑那些拿著書走來走去的人是不是都是川上的埋伏,也許那個正在看報的男人,放在風衣裡的手就捏著手槍。
川上看了周圍一眼,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很不好看,我發現她似乎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身邊的安子——陪我和川上一起來的女人叫安子,專供藥動學。
安子卻心虛地低下頭,她們雖然一句話都沒說,我也已經嗅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
而後,我們進入圖書館,安子陪在我身邊,我的手和她的手拷在一起,這樣也不用擔心我趁機逃跑。我們從正規途徑進圖書館,透過安檢,上電梯,直接到頂樓。
快到出口的地方,有幾個人候著,看見川上帶著我過來的時候,他們連忙用帽子遮一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