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作為首領的男人突然清醒了,他衝到我們中間,一手抓著我,另一隻手用槍頂住炎雲。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我就殺了他!”
明明是威脅小狼,他卻因為害怕,說得聲帶發顫,想必是被小狼的力量震懾了,只剩下最後的虛張聲勢。
但這一招到底還是有些用處的,小狼也因此停住了。
看威脅的招數奏效,男人馬上得意了許多,他清了清喉嚨,本想對小狼大喊大叫,不想看了小狼如狼一樣幽藍的眼睛,又嚇得底氣全無。
“你……你們還不快把車開過來!”
周圍的人也是如夢初醒,急忙掏出手機聯絡同伴,只是小狼在一旁看著他們,於是漏洞百出,動作慌亂,聯絡同伴的時候也是聲音顫抖,語法錯亂。
等了大約十分鐘,車子出現在巷子口,依仗人質在手的優勢,男人以炎云為盾牌,拉著我,一群人小心翼翼地繞過小狼,走向車子。
車門開啟,三個男人先護著炎雲上了車,而後,本是要把我也一起推上車的時候,已經在車上的炎雲卻說話了。
“小狼,帶她回去。”
“那你呢?”
“我有事請要和他們的老闆談談。放心,他們可沒有傷害我的膽量。”
“那是當然。”
理所應當的說著,小狼上前一步,單手抓住靠他最近的男人的脖子,雖然小狼的個子不高,卻還是把那男人的脖子掐住,他的臉都因此變成硃紅了。
“立刻交換人質!”
兇狠地說著,小狼遠比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更讓人害怕。
“別聽他的!”
為首的人叫著,可惜大家都被小狼嚇破了膽,根本沒人聽指揮著的話,抓著我的青年竟是本能地將我鬆開,亟不可待地跳上車。
甚至,連同伴也不要了,車門也沒來得及關上,司機就踩了油門溜之大吉!
“真是無能。”
小狼無奈地笑著,鬆開手中的人質,向我伸手。
“大嫂,我們回家吧。”
我看著他,雖然是他救了我,但是比起剛剛還拿著槍頂著我們的綁架犯,反倒是小狼更讓我害怕。
能輕易撞碎成年人的頭蓋骨的手,一腳就把成年男子的屍體踢開,簡直是——狼!
看我沒有動作的小狼走到我身邊,他滿是血腥的手拍到我的肩膀上,嗅到他身上濃烈的血腥氣,我立刻想到那濺滿牆壁的血液和腦漿,終於眼前發黑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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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的時候,張炎雲的眼睛還蒙著黑布,但是他知道,除了他以外,似乎還有一個客人被請來了。
和他一樣,那個女人始終保持冷靜,直到被推下車,也是一言不發。
他們被帶進一間空房,綁架者將有兩米長的鏈條的手銬纏在鐵桿上,兩個人各有一隻手被拷在上面了。
而後,取下纏手的膠布和矇眼的布,綁匪也走了。
布摘下了,張炎雲並不意外地看見了川上慎繪。
“真巧。”
彬彬有禮地打招呼,絲毫不驚訝的川上也是一副淡漠的笑容。
“是呀,真的好巧,應該說,這是天賜的緣分吧。”
“但是我沒想到福清幫的人,連同胞都不放過。”
“你什麼意思?”
“我查過你的出境記錄,每年的四月下旬,你都會請假半個月,為了參加農曆三月二十三的媽祖祭,對嗎?”
“我有部分中國血統,信仰媽祖也不奇怪。這個風俗從南宋的時候就開始了,每年有將近百萬人祭奠天后娘娘,怎麼,只憑這一點就懷疑我是福清幫的人?在日本的中國人可是不少,而且你認為鷹司公爵會任用用黑道背景的女人嗎?”
川上有些生氣了,轉過身,背對著炎雲。
“也許你是例外。另外說明一下,我沒有懷疑你是福清幫的人,我只是聽說福清幫很少對同胞下手,是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拼命地和福清幫撇清關係。”
“你的意思是我的硬要撇開,讓你更加懷疑我?”
“我從來沒有懷疑你的念頭,只是你的言行證實了我的另一個猜測。你確實不是福清幫的人,但你和福清幫關係匪淺。川上小姐,你有另一個身份,正是這個第二重身份,讓你和我一起被綁架。”
“你認為我還能有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