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進入書房,藉此多多接觸炎雲,。而炎雲也確實時常過來,經常和歐陽談到深夜,有時甚至會在歐陽這裡過夜。
這不免讓我有了另一種假設:歐陽傑其實也不確定我是不是已經背叛了歐陽。告訴我炎雲和歐陽的關係,是希望我能夠理解他們的過從甚密?
但真相是什麼也不重要了,他們的過從甚密給予我的愛情生長的空間!
傭人們卻真的誤會了。他們以為我想和歐陽建立正常的夫妻友誼,對我的努力也是大力協助。每次偷聽到歐陽可能邀請炎雲,何媽都會緊張地給我訊息,還特別告訴我,廚房剛燉了補氣養血的參湯,或是請示我是不是要準備些他們喜歡的糕點。
我對他們的殷勤只是微笑,不管他們怎麼追問我和他們的老爺的感情進展,都只是無表情的微笑。
原本,我早已有了不顧一切的覺悟,以為只要我甘心情願獻出一切,即使身敗名裂也不後悔。可是歐陽傑讓我有了動搖,我怯怯地發現,對炎雲的感情是必須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東西,稍有不慎,便會引發大危機。
是的,必須小心謹慎,因為歐陽家的內幕超出我的預計。直到此刻我才真正地介入歐陽家,知道的雖然也不多,但畢竟已經明白了歐陽家的黑道背景,如果再一意孤行,恐怕……會牽連我的家人。
這正是我最害怕的,我的父親母親,都是好人,雖然他們將錯誤的婚姻強加給我,但我不恨他們,他們和天下的父母都一樣,都是渴望女兒得到幸福的傻父母。
所以不管前路多危險,我也只能一個人走下去,在看見歐陽家的黑色部分的此刻,一個人走下去,揹負全部的危險,膽戰心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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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是絕對不會不交稿的,你要相信我的敬業精神和職業道德。”
戴著眼鏡的男人,以近乎優雅的無賴態度隨意地應付著,我相信,電話另一端的那人恐怕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
果然,剛剛說完輕飄飄的承諾,男人迅速而飛快地將手機放在桌上,於是,連坐在鄰桌的我也聽見了那邊氣急敗壞的詛咒和哀求。
(“易維,拖稿的人有司馬這一個混蛋就足夠了!我現在已經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了!要不到稿子,就賴在他家裡,把他綁在電腦前,不寫稿不給飯,但是我可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待過你。你在我的心中,永遠都是如同天使一樣的純潔可愛,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給你司馬那樣的拖稿魔王的等級的對待?”)
炎雲只是微微皺眉,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嘴角甚至有了一抹微笑。
旁聽的我,因為這外強內乾的臺詞,確切地覺得炎雲的責任編輯有些可憐,炎雲只是喜歡玩弄他,他的另一位作者卻是個徹頭徹尾的賴皮。
但是不知為何,聽著他逼稿的臺詞,我有笑的衝動。
可能是因為炎雲沒有回答,那邊的人的聲音也軟了不少。
(“你知道我的薪水不高,那點錢,光是買胃藥就已經所剩無幾,而且主編說了,出版業不景氣,經費有限,不可能給我申請公費出差來坎昆抓你寫稿。你當是可憐我這個需要贍養八十老母每月給房東貢獻房租外加存錢娶老婆的光棍男人,早點交了稿子,讓我順順心,不用再吃胃藥摧殘我的小弟弟了。”)
然而,悲哀的是,這位編輯隔著電話祈求的物件,早已經將他的痛苦視為自己的快樂。
眼角有淚痣的拖稿愛好者露出心滿意足地微笑,喝了一口果汁,不為所動。
(“……小云你也知道的,胃藥對男人的小弟弟有副作用,我積攢了那麼多年的貞潔,就為結婚之夜向我的女神展示。萬一因為你總是不交稿,我吃了太多的胃藥,結果第一次變成了最後一次,你於心何忍!你這是犯罪呀!我……”)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我聽得有些於心不忍,可惜炎雲竟是一副快要笑得噴出來的表情。
我看不下去,伸手掐了他的胳膊,炎雲看了我一眼,終於抓起手機。
“火哥,你做人也好說話也好,要厚道。平心而論,到現在為止,我哪一次真的放了你鴿子,害你不得不開天窗了?哪一次不是在最後期限前把稿子交上去了?”
說到這裡,炎雲停頓了,於是電話那邊傳來道歉之聲,我也聽黑琦說過,炎雲從來都沒有拖稿的習慣,只是喜歡責編驚慌失措的表情,並以此為樂。
這可真是個惡毒的興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