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的太陽,剛剛升起不久,青蔥得很。
“是,聽孃的話,做誠實老實踏實的孩子。”雲帆一本正經回道。
李瑱進章州城,到他的幾家鋪子裡走了一趟,順便拜訪一兩個朋友,買了些禮物便返回,這也費花去差不多一個白天的時間。他早上進城,將晚到家,完全是富家翁的生活,雖平淡,卻很叫他滿意,夫妻和睦,兒子孝順,一家康健,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叫人高興,更幸福的事情呢?
十四的月亮無限趨近於團圓之狀,它早早的爬了起來,輕快的在空中滑行著,高興的灑下它的亮光。雲帆在李瑱回府之前就步出大門,等在門口處,說是要等候自己父親的歸來。這種事情他似乎好久沒有做過了,等待自己親人的回家,心裡是有著期盼的,雖章州距離這裡不遠,而所謂的心中期盼,可能與距離關係不大,只是一種真情的流露,就算人在隔壁,當倚門而望的時候,往往人同此心,和一個母親的期盼著遊子歸家的心情是類近的。
李瑱遠遠地看到站在門口的雲帆,這是趕車的車伕告訴他而他掀開窗簾布就看見的。這小子,李瑱心裡想道,這麼晚了還出來幹什麼呢。馬車速度快起來了,很快到了門前停穩,李瑱下車來,對著下了臺階的雲帆笑問:“兒子,不在家好好陪你孃親,在這裡要等誰?是鍾叔叔要到了嗎?”
雲帆搖搖頭,嘻嘻一笑,道:“不是的,爹,我要等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爹您老人家,嘿嘿。是不是覺得很驚訝,很高興呀?”
李瑱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是鍾叔叔要來呢?原來你小子在等我,是等我手裡的禮物吧?不老實呀,你小子。”
“爹,你肚子餓了吧?快進去,咱們要開飯了。至於什麼禮物,反正有我的份,是跑不掉的,做爹的難道會吝嗇到沒給兒子留著嗎?這不可能。”雲帆笑嘻嘻,拉著李瑱便往裡走。
李瑱只能說出一句“孺子可教”,在自己兒子的迎接之下回到這個熟悉的家,準備開餐。身後一切自有府中人手打理,這時月亮剛好躲進一朵小小的薄雲裡面,將它的光芒暫時收斂。
老道士的道觀裡,他的屋子之內,兩個老頭正閉著眼睛,一副莊嚴的樣子,像是進入了空寂的狀態,只從偶爾微微起伏的胸膛看出,這兩個老頭子是有呼吸的。這是老道士吞下第二枚金丹的第一天,上一枚丹藥,他花了好幾天時間去消化。這與雲帆那種初步消化不同,畢竟雲帆體內暫時不能吸收的藥力儲存在身體的各個角落,需等rì後丹田容量擴大之後,也就是境界上去了才能化為己用。老道士在鍾老頭的護持之下,做了深度的轉化,要完整的轉化成和自己同源的能量,這需要耐心和細心,更不能受到外界的驚擾,所以就算是老道士這種高人,亦不得不按部就班的來,唯有如此方可無後患。
小狐狸吞吃了一枚金丹後就不見影子,不知躲到哪裡去了。雲帆下山時它沒有露面,老道士吞吃消化第一枚金丹時,它同樣沒在道觀裡出沒。這一晚,兩個老頭在屋子內靜坐,而兩個年輕的道士吃完晚飯後,在某間屋子內探討一番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亦沒有察覺到小狐狸的歸來。
其實小狐狸仍在山上,它吃下金丹的那一天,就到了山頂的某個洞穴裡,睡了好長一段時間,一覺醒來,便是它恢復過來之時。這時的白狐,和之前的它想比,有了很大的變化,用通俗的話講,就是強大了。可是僅從樣子上看,跟原來卻毫無二致,雲帆看不出來,換做是老道士也只能模糊的讀出些什麼來。它的強大暫時只有自己知道。
小狐狸像是巡遊的君主一般進了老道士的屋子,鍾老頭終於睜開眼睛。一段時間不見,這小傢伙像是發生了某些改變,他老人家卻也同樣說不出來。不過,這傢伙還在山上,證明它是懂得一點人情世故的,要不然得了好處,還不下山去到處亂跑?
白狐再次跳上桌子去,它的這張笑臉很是親切,似乎狐狸天生的狡黠被它藏了起來,越來越人xìng化的表情,顯得自然。它的眼睛盯住老道士,有好奇,也有不解。看了一陣子便轉到鍾老頭身上,因為此時老頭子手裡有一顆它感興趣的物事,這不是金丹,卻也是頗寶貴的老道士煉製而它愛吃的丹藥。
“小傢伙,來吧,好一陣子不見,你越發叫老頭看不透了。”老頭子將丹藥拋向白狐,丹在半空便叫它吸了過去,一通咀嚼後伸伸懶腰,鳴叫一聲就出了門,它要到雲帆的房間去看一看。
老頭子搖搖頭,並未起身,他繼續守護著老道士。這個任務不簡單吶。
小狐狸沒能在房間裡找到雲帆,只在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