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毛不解,又問:“火災怎麼和村長有關係?他的房子也被燒掉啊!”
“他活該,我們還要他陪。”群眾的怨聲一浪高於一浪。
“這是為什麼你們冷靜一點。”狄小毛以為他們都被這三起大火燒昏了頭,開始出現違背常理的現象。
這時,在鐵門外有人高聲嚷道:“是村長廢除褲襠村族長制度,才使褲襠村遭受三起大火的燃燒。這是不是村長造的孽”
狄小毛一下子恍然大悟起來。原來是這樣。農村人是非常講究迷信的,也非常有忌諱的。從古以來,褲襠村都有一個族長,村長一下子把它廢除了。這等於在褲襠村人心目中除掉了一個神,一個主。因為族長就是神的化身,是民間民俗的主人。
所以褲襠村人認為,褲襠村可以不要村長,但不能沒有族長。恰恰在廢除族長制度之後,連續生了三夜大火災,慘痛的場面是無法比喻的。如此三場大火不是一般的火災,而且人們把它說是天火。因為天火,只能任之而燒,不能救住。以往生火災,只十幾分鍾就會全部撲滅。而這三場大火整整都燒了近一個小時。所以人們會聯絡上關於村長廢除族長制度而造成火災事故。
………【寡婦母女同生蛋】………
57。寡婦母女同生蛋
狄小毛作為一個教師,他當然知道這種聯想是錯誤的,是荒謬的。可是他無法向褲襠村人解釋。因為他很難解釋清楚。褲襠村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唯物主義,什麼又叫唯心主義。此時的狄小毛又多麼想找一條能為村長解除嫌疑的理由。從此能與他消除隔膜。於是他試探地和褲襠村人說:“鄉親們,火災與族長是沒有關係的。村長要廢除族長制度是根據有關政築,法規執行的。他作為村長有義務和權力這樣做,但這不等於就引來廠火災。第一起火災,他的兩間房子先被燒掉。為了防範,村長趕做竹梯,增做水桶,還派民兵巡視。這說明村長是不希望生火災的。他為褲襠村人的安全、平安也操勞心神。你們這是冤枉村長的。請你們千萬不要草率妄動。
你們現在還敢抓村長,他是黨員,是幹部,你們一動他,就馬上觸犯法律。知道嗎”狄小毛很在理地說了以上這些話。就連坐在臺階上的村長也被狄小毛條條有理的話打動。從心底裡感謝這位他又恨又怒的狄老師。
狄小毛見鄉親們被他的話有點打動,又趁熱打鐵地說著:“鄉親們,關於民事活動,我們要信,但也不能全信。我們還要用科學的眼光去看問題。你們覺得褲襠村要有一個族長,這個問題日後可以與村長商量。但不能將沒有族長就會生災難等同起來。你們說呢”
狄小毛微笑著向鄉親們揮一揮手,示意他們離開學校的門口,回家去。
鄉親們陸續地走了。村長站了起來,走到狄小毛跟前,看著狄小毛,沒有說話。狄小毛也看著他,把鐵門開啟,輕聲地對村長說:“群眾都走了,大概沒事了。”
村長仍然沒有說話。他在心裡是很感激狄小毛的。他佩服這位年輕教師是有才華的,並很有演講才能。只幾句話就可以讓溫怒的群眾走開。這要具備各種才能的人才能做得到的。然而,在表面上,村長仍然顯得很冷漠的樣子。當他走到學校門口時,突然轉過頭對狄小毛說:“美竹生了,是個男的。”然後直步向前走去。
狄小毛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空蕩蕩的。
傍晚,殘陽如血。褲襠村在一片火紅的露光中寧靜了下來。人們似乎都感到無限的疲倦。但沉痛仍然在互相眸視中流露出來。幾天沒有炊煙的褲襠村,這時已經升起了裊裊炊煙。人們仍然在兢兢戰戰中度過每一個時辰。人人都顯露出驚惶無助的神情。
大約在八點左右,朦朦朧朧的夜色,被習習和風吹拂著,使褲襠村格外美麗和清新。月亮在薄雲中游戈。不知是白雲在飄還是月亮在走。在褲襠村前那條馬路的遠處行走著兩條人影。她們步履緩慢,體態笨臃。神色帶著驚訝和慌急。原來她們是兩個孕婦。
月色下行走的兩個孕婦不是別人,是姜媛和女兒祁翹翹。這母女倆九個月前身上懷著狄小毛的孩子離開褲襠村,回到孃家避嫌去。時間是那樣的快,冬去春來,冰涓水流,春暖花開,已經九個多月了。
姜媛本想在孃家生下肚子裡的孩子後再回褲襠村。誰知突然聽到褲襠村連續生火災,這個不幸的訊息使姜媛母女倆坐立不安,決定動身回褲襠村。她們為了不讓褲襠村人知道自己母女倆同時懷孕,選擇了晚上。在農村的晚上,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即使進了村莊也很少看見人影,除非是大熱天。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