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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我道是誰,原來是陳行長,怪不得這樣沒正經的。

伴隨著一個軟軟的女聲,一個極鮮亮的女子站在屋中央,令人眩目暈,滿屋似乎都在頃刻間光亮起來。陳雪霖也有點不自在,摸摸下頦說:

好,你來得正好。今兒我給你領帶一位貴客,咱們三個人悄悄喝一回。說著,又扭頭看著狄小毛:這位就是咱們要等的人.我給你介紹一下——哎,怎麼回事,你們認識呀?

怎麼會不認識呢?從進來的那一刻,狄小毛就認出了郝思嘉,眼前閃過溼溼的一團白霧……幾年不見,這女子長得越豔麗奪目了,全身上下沒一處沒經過精心呵護的,站在那裡活脫一個電影明星。淺黃色套裙,雪白的長筒靴,雪白的脖頸豐潤而頎長,就像從土裡拱出來的一截嫩蔥。不等陳雪霖再說什麼,郝思嘉已落落大方地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您好,狄主任。

你好,郝思嘉!狄小毛猝不及防,連忙伸出手,把那隻雪白溫潤的手握了一下。只這麼一握,他的心裡便不由得一顫,勾出了許多溫暖而甜蜜的回憶。在他所接觸過的無數女人中,唯有郝思嘉的握手最有特色。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也不論和誰,她總是把一隻綿軟的手伸得展展的,不是她與你握,而是她“讓”你握,而且不等你在這一握中體味到什麼,那隻手已經像小白兔一樣縮回去了。

陳雪霖不解地問:人家思嘉姓白嘛,你怎麼叫人家郝思嘉?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了,是不是?

狄小毛說著,看一眼她,郝思嘉也哧地一笑:當然。

原來你們之間秘密這麼多啊,怪不得是老熟人呢,原來是我成多餘人了……陳雪霖揶揄道。

郝思嘉坐下來,點點頭讓小姑娘出去,看著他們倆說:二位領導想吃點什麼?

陳雪霖說:這事全由你,也不用名貴,精精緻致整四五個菜就得。先來一瓶茅臺。

等酒菜全擺齊了,陳雪霖把一瓶酒平分成三杯,然後端起一杯說:既然你們都熟悉,就不用說了。今兒咱們誰也別奸滑耍賴,幹吧!說罷一仰脖子,竟把一杯酒咕咕全喝下去了。

看著他這樣,狄小毛和郝思嘉面面相覷,都有點害怕。狄小毛平素也有點酒量,但從未這樣空著肚子一口乾三四兩酒,而且年屆五十的人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有心不喝,連著夾菜吃,陳雪霖的臉卻有點紅,眼光也不像平日那樣謙和,好像酒勁兒已上來了,一直舉著空杯子不放。他又看看郝思嘉,苦笑一下正要說什麼,陳雪霖兇兇地嚷起來:快乾快乾!再不干我動手了!狄小毛於是狠一下心,也一氣把杯裡的酒喝了個底朝天。

痛快……

陳雪霖叫起來,猛地一拍桌子。

狄小毛感到頭立刻有點暈,有一股力騰地升了起來,努力撐著說:雪霖,思嘉我看就免了吧,人家畢竟是婦道人家,小姑娘嘛……

………【見識見識女中豪傑】………

2o7。見識見識女中豪傑

不用你說——陳雪霖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起身又要按郝思嘉:思嘉也是性情中人,我知道的,這點酒根本不在話下。幹吧,一口喝了它,也讓狄主任見識見識,什麼叫女中豪傑!

郝思嘉端著那杯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無可奈何地呷一口,然後遞到狄小毛面前。狄小毛剛要起身去接,又被陳雪霖推了回來:

不行不行,你要替他,我可有意見了……小姐,再拿一瓶。要替她,也替我一杯,不然可就是重色輕友了!

這……狄小毛只好又坐下來。

陳行長,您今兒這是怎麼了,我在哪兒得罪您了?郝思嘉急得直跺腳,可是看陳雪霖依舊不依不饒,只好閉著眼猛地喝了下去,伴隨著一陣猛烈的咳嗽,臉刷地紅了起來,連連擺著手,又捂住嘴垂下了頭。

陳雪霖已把第二瓶酒分好了,不顧狄小毛的勸阻,連連說:現在吃菜吃菜,這一瓶等一下,咱們慢慢地喝,反正不開第三瓶就行了。

酒漸漸上了頭,眼前的人影都搖晃起來。到了這個時候,狄小毛反而不再怯酒,主動和陳雪霖碰了一下,忍不住說:

酒這東西真奇怪,為什麼外國人並不怎麼喝,只有咱們中國人總是這麼硬碰硬,似乎非喝醉幾個不可,為什麼?

這一點我算想通了!陳雪霖搖頭晃腦地說:酒既是朋友,也是仇敵。喝酒的妙處就在於,它既能夠戰勝別人,又能夠戰勝自己。作為中國人,一生中受的壓抑太多了,只有在這個場合,才能夠好好張揚一下個性……思嘉,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