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已經沒有在這個家裡了,熱菜熱飯吃在嘴裡,也是索然寡味。這天中午剛扒了兩口,他看見弟弟慶祥回來了,便端著飯碗迎了出去。
家裡恢復了正常,慶祥對他哥又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了。
此刻狄慶槐心情似乎很好,沒話找話地跟弟弟扯了些閒話,也不在乎慶祥不冷不熱的態度,忽然轉了話題:“老弟,我想過兩天就給你換個工種,你看如何?”
慶祥的車間主任給撤了,給配到最苦最累的配料車間掄大鏟,已經有個把月了,狄慶槐連累不累苦不苦都沒問過一聲。現在突然又來這一套,慶祥心裡一萬個膩歪,立刻一口拒絕了:“算了吧,配料工我剛剛乾順手了。”
狄慶槐瞧著他:“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你知道嗎,我那是做給他們看的,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先拿你開開刀,以後誰還敢調皮?”
“哎,等等,吳樹生爺兒倆不是徹底倒了嗎,‘他們’到底又是誰呢?”
“自個兒琢磨去吧。聽我的,先換工種,然後恢復你的車間主任職務,下一步,就奔副廠長,然後呢,這廠長職務,真還非你莫屬了……”
“那你呢?”慶祥似乎聽出點兒味道來。
狄慶槐神秘地一笑:“不說我了……老弟,還跟我賭氣麼?”
“沒有。是跟自己賭氣。”
狄慶槐拍拍他的肩:“那就更沒意思了。你什麼時候才能變得成熟點兒?多學學人家瞿志平,要忍辱負重,不動聲色,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了,到時候什麼都抓到手……”
慶祥警覺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狄慶槐想了一陣兒,壓低了聲音:“我在上海追款子,你在廠裡代理廠長的時候,人家志平就有一整套計劃了!嘴上說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