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無錫金廠的老闆孟華榮,正坐在車裡,將他倆的行蹤,盡收眼底……
貨棧倉房裡堆滿了尚未開封的空調機,進口和國產的都有,弄得這小小貨棧密不透風。貨主何四元是炳根新近才聯絡上的客戶,做成過一兩筆小生意,彼此信譽都還不錯,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位何老闆的背後,卻正是盂華榮呢!
狄慶槐和炳根在何四元的陪同下仔細驗看了貨物,都覺得十分滿意。狄慶槐拍拍手,揚起一陣灰塵,他點頭道:“嗯,不錯,東西還真不錯。”
炳根就得意起來,說話也帶點兒鼻音了,他催著何四元馬上成交。不料何四元卻說:“炳根,要不是因為你幫過我的大忙,我欠著你的人情,這個價位,你走遍全上海怕也拿不到的。”
炳限說:“四哥,我心裡有數的,你放心。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先提一半走,四十臺。”
何四元連連搖頭道:“這可不行!這個價位,你真要就八十臺全要,不要的話,一臺也別要,而且,得付現款,一次交清。”
炳根瞪大了眼珠:“哪兒有這個道理?”
“炳根,價錢由了你,”何四元一點也不肯讓步,“別的你就不要再為難我了,實話說吧,這事我也是幾個朋友一起做的,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炳根無奈地看看狄慶槐:“你看呢?”
狄慶槐想了想,一咬牙點頭道:“八十臺就八十臺吧,我們全要!明天我去銀行提款,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接下來,他倆與貨主何四元草簽了一份協議,然後告辭走了。
一出貨棧炳根就說:“慶槐,你一口氣拿下這麼多,我那店子連堆都沒地方堆呀,一下子賣不掉,這旺季一過,我們就吃老虧啦。”
狄慶槐卻興沖沖地說:“傻瓜,誰叫你老老實實地一臺臺賣零售?這八十臺機器你只留二十臺,其餘的隨便加點價批出去,那差價還不等於白揀的?”
炳根一聽不由得由衷地佩服起來,心想這老阿哥“下海”沒幾天,算盤倒是打得比我還精哩。
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直呆在車站廣場上樹陰下的孟華榮一見他倆乘上計程車離開之後,馬上帶著一個綽號叫“皮子”的手下人進來了。何四元拉下捲簾門,迎上去喜滋滋地報告說:.“孟老闆,魚兒上鉤了!”
“等錢到了手裡再高興吧。”孟華榮淡然地揮揮手,“炳根是個憨大,那狄慶槐,我看不是個好對付的‘模子’……”
何四元說:“孟老闆,對炳根還是留點兒情面吧,他畢竟幫過我們的……”
“我明白。這次不過是讓他做一回誘餌,我要釣的是狄慶槐這條鯊魚。
一邊的“皮子”咬牙切齒地說:“上次他把你坑得那麼慘,這次我們也不能手軟!”
“那當然。皮子,狄慶槐認識我,我不能出面,這事就交給你和阿四了!”
皮子和何四元連連點頭,孟老闆這才帶著一臉的愜意,迅離開貨棧走了。
這邊狄慶槐跟炳根分手之後,又回到鑫金珠寶店上了一會兒班。剛才在西客站時,他的手機剛一通馬上又莫名其妙地結束通話了;狄慶槐一看來電顯示,是店裡的號碼,他心裡就隱隱有些不安。問過領班鄭慧是什麼人打電話找他,鄭慧搖頭說不知道,再問其他店員,問誰誰搖頭。
其實女領班鄭慧早已被狄慶槐“培養”成了心腹,前任領班王德才的一系列鬼祟動作,都是她暗中密報給狄經理的。
小鄭三十歲出頭,女人到了這個年齡雖已過了花枝招展的氣候,卻是別有風韻,正開始“如狼似虎”的人生新階段。她結了婚又離了,每天下班後十分寂寞,上班倒成了一件快事,她喜歡狄慶槐這位五大三粗、做事雷厲風行的“江北佬”。
鄭慧平時有事沒事總愛往經理室跑,其實也並不想怎麼樣,只是找一種感覺。但一來二去狄慶槐也看出苗頭來;他倒是精力旺盛,來者不拒,那次跟玉貞大鬧了一場後,喝得醉醺醺地來到店裡,鄭慧又是燒茶又是找醋替他解酒,下班後兩人還廝磨著不肯離去,狄慶槐便藉著酒勁兒,一邊摟著她一邊就將手伸進了她的衣衫裡,捉住了她的一對奶。
鄭慧也沒拒絕,半推半就地任他搓弄,後來興致上來了,也用一雙纖纖素手將這漢子玩弄了一會兒。但他們僅僅到此為止,不言情不談愛,更沒有想到要跨出那一步。狄慶槐酒醒之後,甚至好像根本就把這一時風流之事給忘了;
鄭慧也裝蒜,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她是個聰明女人,深知老闆和僱員產生這種關係,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