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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一劍了之

漆黑的夜。

漆黑的夜裡有一雙漆黑的眼。

鍾離若水一直睜著眼,就這麼看著樊梨花走出了這破舊的草廬,就這麼關上了那扇搖搖欲墜的門。

她現在確信了一件事——

這個所謂的奶奶,對自己並沒有安什麼好心!

她竟然點了自己的穴道!

若不是自己的內力強悍,輕易就將那被點的穴道給衝開了,自己恐怕只能任由她的擺佈。

她說要給自己再施展那什麼攝魂術!

她說這樣一來,你就能將他徹底忘記了!

他……會不會就是李辰安呢?

李辰安……鍾離若水的腦海中忽然又冒出了一首詞來!

她的眼在黑夜中頓時一亮。

那首詞名為《蝶戀花!》

想起這首詞之後,她頓時覺得心裡很是溫暖,似乎這首詞對自己極為重要。

她在心底默默的誦讀道:

“佇倚危樓風細細。

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

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

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當這首詞在心裡吟誦完畢之後,她的腦子似乎發出了“嗡!”的一聲。

腦海中出現了許多的畫面。

那些畫面初時破碎,就像被撕碎了紙一樣。

可漸漸的它們又拼湊了起來。

於是,鍾離若水‘看見’了一湖春水,它叫畫屏湖!

那湖上有一艘畫舫。

畫舫上掛著一副上聯。

上聯寫的是‘眼裡有塵天下窄’!

自己就站在畫舫的二層樓上……那是自己以文選婿……那是因為自己身患寒疾,恐不久於人世。

他對的下聯是‘胸中無事一床寬’!

鍾離若水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她想起來了一些人和一些事。

比如寧楚楚。

比如他叫李辰安!

比如榕樹下小酒館!

比如桃花釀和畫屏春!

還比如……

記憶就這麼如海浪一般的蔓延開來。

以李辰安為線,將她那三年裡與李辰安相處的點點滴滴都連在了一起。

於是成了一個面。

她想起了和李辰安去到了忘情臺,那是因為他要給自己治好這不治之症的寒疾!

她想起了在忘情臺裡的那幾個月裡發生的所有的事。

當然也有最後在那枚蛋裡,他從男孩變成男人,自己從少女變成女人的那回味無窮的畫面。

她的心陡然一緊——

自己這莫名其妙就擁有了天下無敵的內力,那麼辰安他呢?

對了,他失去了所有的內力,成為了一個凡人。

不行!

鍾離若水一傢伙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得去找他!

我必須將這內力還給他!

我是他的妻子。

我一定要留在他的身邊!

鍾離若水沒有絲毫猶豫,她就這麼走到了門前,推開了門。

門外有微弱的月光,她沒有感覺到那個老女人的存在。

她一飛而起……卻忽的又聽到了村西頭的那狗叫聲。

她想起了蕭包子曾經給她說過的一句話——

狗那三寸之物,乃精華!

對男人是大補!

辰安現在肯定極為虛弱!

於是,她轉身就向那狗吠處飛去。

落地,伸手。

那狗萬萬沒料到就因為耐不住寂寞時不時吼了幾嗓子竟然招來了這無妄之災!

鍾離若水很滿意的扛著這嚥氣了狗又飛走了。

她飛呀飛。

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飛去哪裡找辰安呢?

她落在了一顆樹上,四顧張望,兩眼茫然。

忽然,她發現東南方向極遠的地方有一處微不可察的火光!

如果不是她有著大宗師的實力,她萬萬是不能看見的。

她又想了想,左右不知道方向,便向那處火光悄然飛去。

那是山腰子處的一個洞穴。

鍾離若水無聲的落在了洞穴外的一顆